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问明白这件事,他恐怕会彻夜难安。
听他这么一问,严华有些局促不安,甚至回头跟身后几人对视了几眼。
“有哪里不能说?”
“沈侯,不是不能说,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是这种事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不,连想都没敢想过。”
“怎么了?”
“那天你摔下马之后,然后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声音,后来皇上说,那是箫声。”
沈宣心中一动——箫声?果然是谢凡吗?不过,皇上也听到了箫声?他连忙问:“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对方的人就就不动了!”
“不动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动不动了啊!就像塑的泥人一样!呆着不动了!就算我们砍杀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没有还手,就那么直接倒下去死了!我们杀了个痛快,才能顺利逃回上都。”
不光严华等人面露恐惧和敬畏,连沈宣的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动——谢凡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
难道谢凡之前说的话是真的?难道他真的不是人?那他究竟是什么?
沈宣曾经无比讨厌谢凡出现在自己眼前,现在却又无比希望能见到谢凡,亲口问一问他来龙去脉。
可是天下之大,他该去哪里找到谢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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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珍稀补品源源不断地送入了沈侯府,又有夏柏洲亲口谕令,在沈侯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之前,不准任何人随便打扰。
在这样精心的照顾下,沈宣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在无人打扰的日子里,他多了更多沉思的时间。
而占去了他最多时间的,除了沈家如何重修祠堂归位之外,就是谢凡的事了。
以他对谢凡的了解,他本以为,谢凡会哪一天又嬉皮笑脸地靠在树上叫他,然后他又是脑子里一团乱麻地烦恼着。
可是这么久了,毫无动静,他只觉得府中一天比一天安静起来。
据严华的说法,他那夜在乱军中坠于马下,夏柏洲他们在当时的情况下必然不可能回头救他的,但他却奇迹般地没有死,而且被人送到了城门外。
是谢凡吗?既然谢凡知道了他在哪里,为什么又这么久没有现身呢?这不像是谢凡的性格啊。
而且如果是谢凡救起了他,为什么没有等他苏醒痊愈,就把他送走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在他身体痊愈之后,他便再没有时间去考虑谢凡的事了。
沈家参与太子之乱一案,在过去了将近十年后,再一次被翻上了台面。
夏柏洲自然不敢指责先皇的昏聩,但好在此事不过是太子案的附属,他只需拿了当年审案官员的纰漏,提了卷宗,让沈宣一一当庭驳了其中混乱不清的部分,而后发回重审,一切便会照着他所期望的方向走去。
被毁掉的沈家祠堂终于再次立于天日之下。
曾经喧哗吵闹的人都变成了一块块安静的灵位,沈宣亲手选了木料,亲手削制,然后就变得像个哑巴一样,独自在祠堂中不言不语地刻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毛笔蘸了墨填在刻好的沟槽里,沈宣呆呆地等着风干,然后再次用墨填满,再风干。
最后所有的牌位都摆上了香案。烟火缭绕中,沈宣安静地跪在蒲团上,只觉得无比寂静。
寂静得他觉得自己已经凭空老去了,支撑他艰难活下去的事已经做完了,他甚至想过就这样结束一生。
可是他如果就这样死了,沈家就真的再也不存在了——如果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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