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不远处两条街的交汇路口正中立着一根粗木杆,一个年轻男子赤着上身被绑在木杆上,大半个身子都被血糊住了。
那人就这样死在街头,来来往往的人们甚至都没有人向他看上一眼。
“张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宣一面向那边走去,一面厉声问道。
跟在他身后的安陵府尹汗出如浆——正常来说,这个处刑的地方并不是沈侯会来的地方,却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岔子。
说话间,沈宣已经来到了那人面前,见那人半身的血都是从心口处涌出来的,而挖开他心口的,是一片亮晶晶的东西。
谢玄跟在他身后,正要上前动手,又想起来沈宣的嘱咐,便轻声说道:“久容哥,我想要那个东西。”
沈宣这边还在观察那边亮晶晶的薄片,张府尹已经急忙上前阻拦:“沈侯爷,您初来乍到,有些事您不知道啊,这个东西不能动啊,不能动!”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动?”
“这个”张府尹见四周的人已经被府兵隔去远处了,便上前低声答道:“沈侯爷,这个是河神爷的神躯啊。”
“一派胡言!哪有什么河神爷!”沈宣仔细看那人的伤痕,发现这人居然是生生被剜去了心而死。
“如此凶残,令人发指!死后居然还曝尸街头,他犯了什么罪!这是遵照的哪条律法?”
听着沈宣的斥责质问,张府尹的腰越弯越低,只得示意四周人退到远处,悄悄拉了沈宣到一边,才更低声地解释道:“沈侯爷息怒本地不同别处,我们这里真的是有河神爷的。”
“有人见到?”
“岂止有人啊,这方圆百里都知道这个事。这里是宛川最宽的河段,四周的百姓都靠宛川养家糊口了,所以对宛川是一点也不敢怠慢。这个沈侯爷接下来下官要说的是,也是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还请沈侯不要怪罪下官。”
“你说。”
“这边百年来一直有供奉河神的传统,一般都是选整齐干净的童男童女,择吉日送给河神爷,求河神爷保佑来年风调雨顺,鱼多谷丰。”
沈宣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这种传说也听过不少,但第一次遇到,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张府尹见他不说话,便大着胆子说了下去:“今年也依着惯例选了供奉,但那个女孩子的兄长死活不肯让人拉走他家的妹子,被人硬拦下来之后,他居然端着鱼叉去河边守着。供奉那天,河神爷都是会来的,那童男童女还没送下去,他就在岸上向河神爷扎了一叉他身上那片,就是他叉下来的。”
“就是因为这个,今年宛川附近的雨水特别大,很多地方都遭了灾。本地一些老人都说是冒犯了河神爷,让河神发怒了,唯一能平息这怒气的方法就是”
沈宣接口:“就是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杀了这个人?你们献祭了他的心?那对童男童女呢?!”
张府尹听他话中满满都是怒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虚地回答:“回侯爷这事虽然听起来荒唐,但这两天倒的确有些放晴了,也没再下雨。”
“我问那对童男童女呢?!”
张府尹再不敢回避,只得答道:“又重新算了吉日,大概过几天就要”
“张大人!给你一天时间,给我调集人马,到时候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侯爷,侯爷!这件事真的不行啊这不是下官一个人说了算的会惹众怒的啊百姓这么多,都指望着宛川给口饭吃呢。恐怕到时候就算是官府出动兵马也拦不住啊沈侯爷三思”
他这边告饶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那边有人怒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沈宣心中只叫着不好,他被这边匪夷所思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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