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宇若无其事那样的淡笑着,声音轻柔:
“皇祖母想想,如果夏依苏没了,父皇会怎么想?母后会怎么想?夏府的人会怎么想?还有,楚大将军府的人会怎么想?如今的夏依苏,不是刚回到夏府的那个夏依苏了,因为救了洛阳,父皇和母后都对她刮目相看。在普善寺,不顾自个儿的死活冲到火海中把楚老夫人救了出来。如果夏依苏没了,天下的人会说,楚大将军府的人真是恩将仇报,为了把自家的女儿嫁给四殿下,不惜把恩人除掉。”
太后刚才给气疯了,一时之间倒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
“这——”
元峻宇说:“如果夏依苏因为被皇祖母罚做板著,因此命损了。这样皇祖母不但帮不了宇儿,恐怕,是害了宇儿了,把宇儿逼到被人戳脊梁骨处于孤立地。而且,楚大将军府也因此名声受损,皇祖母想想看,这可值得?””
元峻宇说的,又何尝不是。
太后沉吟,夏依苏再可憎,也命不至死,而且,她总不能因小失大。太后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扬声:“霜云——”
霜云走过来:“太后,奴婢在。”
太后说:“县主做板著,做了多长时间了?”
霜云回答:“回太后,快半时辰了。”
太后松了一口气,连连说:“半时辰——还好,时间还不是很长,还不至于会损命。玉箫,你告诉县主,说惩罚结束了。还有,看看县主身体有什么不适,如果有的话,快请太医来。”
“是。太后。”霜云出去了。
太后望向元峻宇,声音放柔下来:“宇儿,我知道你喜欢夏依苏这丫头。但你不能娶她——至少,你不能娶她为正妃。你要为你自己的前途着想,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就这么碌碌无为过?”
元峻宇微笑:“皇祖母,如今说这事儿还早着呢。”
太后说:“宇儿,你年龄不小了,而且已满了二十一岁,可以娶妻了。哎,你不知道,哀家时时为你操心。上次哀家寿宴,哀家当着众人面前提起你和明美的婚事,本想逼着你父皇答应,谁知他和皇后唱了一出双簧戏,哀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你和明美的婚事不成,哀家可是死不瞑目!”
元峻宇说:“皇祖母福寿无边,能长命百岁呢。”
太后摇头:“长命百岁?世间又能够有多少人能够长命百岁的?”
说话间,霜云回到大殿里来,她说:“回太后,县主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县主问,为什么结束了?板著的惩罚,不是要持续一个时辰的么?”
太后一愣,像是不相信:“她还能说得出话来?看来她身子体质不错,坚持了快半个时辰,居然没什么事。”
元峻宇问:“县主人呢?”
霜云回答:“县主还在外面。”
太后说:“既然县主没事,那你出去传哀家的话,说哀家念着县主是初犯,看在四殿下求情说好话的份上,哀家就赦免,惩罚可以结束了,但一定要向哀家磕头认错,而且下不为例,如有下次,哀家定不会放过。”
霜云又再出去了。
没一会儿霜云又再回到大殿里来。她脸有难色:“回太后,县主问,如果她再继续做板著,坚持做够一个时辰,是不是就不用向太后磕头认错?”
太后瞪眼:“这是什么话?她大逆不道,胆大妄为顶撞哀家,难道她不应该向哀家磕头认错?”
霜云又再出去传话。
很快霜云又再回来:“回太后,县主说,为什么要要向太后磕头认错?她根本没有做错些什么。县主还说,太后是鸡蛋里找骨头,没错尽挑她错。”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眼睛冒着火,她猛地一拍桌子,恨声说:“这是什么话?真是不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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