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很久很久,贺拔蕊珠才停止了哭泣。兄妹两人都没有提到灭门之事。贺拔鸿不是不知道,司空焰早已告诉了他。只是他不想在悲伤至极的堂妹面前再触痛她的伤疤。
贺拔鸿扶着贺拔蕊珠绕过长约米的影壁墙,来到东面的游廊。这个院落虽不是很大,但典雅别致。东西两面的游廊上爬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院子中央是一湖的池水,池水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莲精神抖擞地绽放出蓓蕾。池塘边一排细柳低垂着随着清晨的微风摇摇曳曳。贺拔蕊珠一边走着一边擦拭脸上的泪痕。静寂的花园,美丽的睡莲,摇曳的柳枝,让她悲落的心好了许多。此时他想到了觅赢:“可怜的孩子他现在怎样?”
贺拔蕊珠随着贺拔鸿穿过三间房的门厅来到后面的一个大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蓝色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彩云间”。五间正房高轩亮丽,两边各有厢房五间。这个院子与前面的院子相比显得宽阔、平坦。院子的中间没有池水,是用青砖铺成的地面。院子的四角是用矮栅栏围成的花圃。
贺拔鸿领着贺拔蕊珠来到东面的大客厅,两人坐在了北面紫檀大案两边的方椅上。在他们的后面,悬挂着一幅巨大的风景画。画面上展示了风吹之下的大草原,碧绿的青草,白白的羊qu。画边有“风吹草低见牛羊”七个大字。贺拔蕊珠抬头看时,西墙上还挂着一幅烟雨图。蒙蒙细雨中,一个书生打份的男子打着一把红伞,红伞下面是一位年青女子,他们在泥泞的路上行走。
安宁静谧,清香宜人的幽雅环境,让贺拔蕊珠的心情开朗了许多。
“贺拔家的人也就我们俩人还活在世上了”贺拔蕊珠十分哀叹地说,“也许我们俩人受到了佛祖的保佑。”
“只是佛祖的保佑太偏异,很不公平。”贺拔鸿忧郁地说,“你是家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旁枝近亲包括仆役在内共十多口人被杀,我是家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六十多口人被杀。尤其那些被株连的无辜的远亲更是凄惨。”
“你我都有深仇大恨,都肩负着复仇的使命。”贺拔蕊珠眼角含着热泪哀痛地说,“此仇不报枉为人生!”
“这么深重的仇恨是不能不报的。当我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想马上就去取冯弘的人头。可是,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是统领着中侍军,但是真正的兵权在司空焰的手上,而不是我。司空焰能为了我的一己私利去动他的中侍军吗?不可能!”贺拔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此事必须得等待时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贺拔鸿在说如此深重的悲哀时,竟然平淡得如毫无波澜的湖水。也许他在司空炜的高压下已经习惯了这种压抑,习惯了深沉。
“为妹此次到你处是想拜师学艺的,我要学到一些武功,既能防身又能杀敌。”贺拔蕊珠直言来西凉的目的,她不单单是为了看她的儿子,也不单单是为了逃命。她身负复仇的重任,所以,她时时刻刻都在思索如何复仇。
“你一个小女子如何去复仇?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好了。贺拔鸿瞧了瞧贺拔蕊珠的脸,苦笑了一下,你最好是洗净你的脸,变回到原来。这里不是东燕,你可以穿上漂亮的女人装,快快乐乐的抱着你的儿子做高兴地事。还有这位,你的侍卫,她也不要再放羊了。这里是将军府,没有羊让她放。”
贺拔蕊珠与红菱被贺拔鸿的一席话逗得大笑,她们的这身打扮实在对不起这个幽雅、亮堂的屋宇。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到大草原上放牧,到那时,这件放羊服就用得上了。”红菱抿着zui憋着乐,很激动地说,“我一定要尝尝放羊的滋味。那种感觉一定很好。”
“我也想到草原上放牧,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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