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名仕辩让古守静开了眼界,方知道这天下之大,竟是人才辈出。
他原以为,这世间只有三玄门的清谈辩论才算得上天下奇谭,却不想,中土名仕之辩也是这般机智奇趣。
辩论过后,人群相继散去。红杏引着彩云正要回馆,却被古守静截住道:“红杏妹妹,还我玉来。”
红杏将眉一横,恼道:“是那老前辈反悔了,还是你小子反悔了?送出去的东西如何还要的回来?”
古守静急道:“老前辈再三嘱咐,教我将此玉交在安国史后人手里。你却从中作梗,将它骗走。若不还我,休怪我不客气。”
红杏将嘴一撅,气他道:“我不还,就不还,有本事你便来抢。”
古守静气的脸色发青,道:“你你不可理喻。”
彩云见太子郴从远处走了过来,便道:“古公子,此事稍后再谈,我自会给公子一个交代。”而后又微微一笑,“你我看来得先赴个约。”
彩云一开口,古守静便连回绝的力气也没有。他实在未曾想到,画中仙子竟真有其人。而且才貌双全,惊为天人。
红杏见古守静一脸痴傻样,心中怨怒,骂道:“好色之徒,跟那些浪荡子弟一般,图我家小姐的美色。”
古守静又窘又愧,辩道:“我不是!”
红杏回道:“你就是,还不如他们!”
古守静登时气急败坏,正想还嘴,却听闻身后道:“彩云小姐,适才席上一通辩论,令本太子耳目一新,振聋发聩。如今我便怀着这么一颗至诚至真之心,相邀小姐到我太子府一聚,以尽地主之谊。”
红杏却道:“太子来晚了,我家小姐与这位古公子多年未见,有许多旧情要叙。刚才这古公子又被你太子府上的近卫亲兵一通恐吓,现在还失魂未定,更是半分离不开了。”
太子郴将古守静一打量,见他粗布麻衣,清瘦如柴,心想:“都说一无用处是书生,我看胆小如鼠是书生。只可惜,没将这穷酸书生吓死。”
太子郴看了一会便笑道:“我同这位古公子也很有眼缘,如不嫌弃,我们三人可以一同前去。今夜十五,正是月圆时分,又值杜鹃花开,佳客到来,大可以叙旧谈心,岂不是人生快事。”
红杏掩嘴笑道:“你同我家小姐认识不过三日,同这古公子见面更是不足半日,哪来的旧情可叙。”
太子郴将一张脸皮厚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有些人认识多年,仍旧隔着一张肚皮。”太子郴此时将脸朝着古守静,意指他同彩云只是形同陌路,算不得知己。“有些人,哪怕只见了片刻,就如同命中注定,数世姻缘。”
红杏听了这番话,有些作呕,彩云却笑道:“太子好会说话,如此殷殷情意,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太子郴见彩云答应下来,胸中如同上万只小鹿直撞,脸上急切,道:“咱们不见不散。”说着喜颠颠的走了。
红杏望着太子郴远去的背影,对古守静挑衅道:“你瞧,你同他又有何区别?”
古守静知她激将自己,好挑起事端,便忍住不同她说话,只对彩云道:“小姐明知这太子郴不安好心,如何还要去赴约?”
彩云道:“这天下有奇宝无数,不可不观。他纵有龙潭虎穴,我亦有妙法化解万难。”
古守静将头一摇,觉得不可理喻,转身就走。
红杏却朝他叫道:“呆子,今晚别忘了赴约。”
古守静道:“那是你们的约,我才不去。”
红杏骂道:“好无情的呆子,我家小姐有难,你也不打算帮衬帮衬。”
古守静道:“那是你们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
红杏唾道:“呸!你个乌鸦嘴!”又见他不理会,摇着步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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