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记脆响!刚踏进段府大门的段奎一个转身就狠狠甩了儿子一巴掌。可他又转念一想府里人多嘴杂,当众教训这不孝子终归不妥。于是段奎当即强压下怒气冲着段融低声喝道,“随吾去书房。”
段融捂着发烧的脸颊哪儿敢再忤逆老父。待到二人进了书房关上房门,早在太守府时就已憋了一肚子气的段奎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撩起拐杖就冲着段融的小腿抽去,“畜生!说!汝何时同蔡吉那丫头狼狈为奸!”
段融挨了老父一棍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再多做隐瞒,直接嘶着牙将那日如何被绑去龙口水寨又如何被蔡吉等人要挟拉拢入伙的经历,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一向老父禀明。段奎起先只是坐在榻上,铁青着脸听儿子自曝包养营妓c贩卖私盐等等丑事。但当段融说到蔡吉命海贼出海打劫伽倻国贡船之时,段奎立马神色一变,霍然起身惊呼道:“啥!那丫头让人劫了伽倻国贡船?那她竟还敢派船队出海同伽倻国通商!”
“回父亲,此番海贼劫贡船未留活口,故小蔡府君不惧伽倻国追究。加之伽倻国失了贡船,必会急于寻人通商以求换回所需货品。吾等此时出海通商,可谓正中伽倻国下怀。”段融低着头直气壮地作答道。
“先劫人贡船,再与人通商?好缜密的心思!好狠毒的手段!老夫真是小看了蔡安贞那丫头!”段奎听罢儿子的解释气极反笑着夸赞了蔡吉一句。但他跟着又回头冲儿子痛心疾首地呵斥道,“汝这畜生便因此听信了那妖女的花言巧语,甘心为其充当马前卒?愚蠢!汝怎不想想,万一劫贡船的风声传到了伽倻国,汝这条小命还不得栽在那蛮荒之地!”
段融见老父虽骂得凶狠,但说到底也还是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忧。于是他当即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向段奎劝说道,“父亲息怒,其实孩儿也未尝没想过出使伽倻国的风险。只是当时那情形孩儿若是不点头答应,那孩儿这条小命非当场搁在龙口水寨不可。”
“就算汝迫于形势不得不假意应下此事。但汝大可回府后将此事告知为父,让为父同汝一起想对策。汝现下倒好连同外人一起欺瞒为父,令为父今日在太守府内被耍得团团转。事到如今,汝这畜生还有何话可说!”越说越气的段奎又朝儿子踹了一脚。
不过这一次段融虽被老父一脚踹趴在了地上,但他很快直起身子,昂头反问道,“父亲,恕孩儿直言。就算那时孩儿将蔡吉等人的密谋告知父亲,父亲又有何对策?”
“那还用问!为父自会出面阻止那妖女。”段奎不假思索道。
“如何阻止?”段融不罢休地一语点穿道,“眼下蔡吉已得太史慈等武夫支持。倘若父亲出手对付蔡吉那丫头,且不说太史慈会有何反应,光是龙口水寨里的那帮海贼闹起事来就够咱段家喝一壶了。”
段融的一席言语可谓直中其父段奎的软肋。事实上,经过刚才在太守府中的那番对峙,段奎也明白蔡吉已在不知不觉间在东莱建立起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当然段奎也可以通过收买c笼络等等手段来瓦解蔡吉与武将之间的联盟,但这些手段都需要花费时间才能有成效。而此刻蔡吉恰恰就是不给段奎应对的时间。
正如儿子段融所言,就算段奎事先已知蔡吉打算同三韩通商之事,亦无法阻止这女娃儿。须知蔡吉在授命打劫海贼之时就已同海贼达成了默契。段奎若是出面阻止蔡吉,那就是在同海贼作对。而摆在段奎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先杀了蔡吉,并派兵镇压海贼;要么暂时同意通商一事,暗中收买海贼后,再杀掉蔡吉。前一种选择风险太大,且太史慈极有可能会站在蔡吉一边,故而弄不好会搭进整个段家。而后一种选择,实质上依旧没有阻止蔡吉。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东莱派出商队出海同伽倻国通商,那管统势必会以此做文章鼓动众人投靠袁绍。难道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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