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陆,一分六国。秦、楚、晋、赵、吴、越,各国相传早先曾与中州南部的蛮族乃是同宗,若不去考究生活习惯、语言文化、宗教流派,仅仅看人的身材长相,六国的住民的的确确与南方的蛮人们长得颇为相像;但是,蛮人是渔猎民族,生性狂野,而六国的人民却是依山傍水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的民族,属于农耕文明。因此,这种说法也仅仅是流传于民间,并不被官方认可。毕竟,谁愿意去和那些生长在南部山岭茂林中的野人们攀上亲戚呢?
六国之间,千百年来分而又合,合而又分,发展至现在,各国都有不同的度量法则、货币语言,虽然相差无几,但是难以通用。而国与国之间,或战或和,或盟或弃,百十年纷争不断。旧王去,新王起,文臣殚精竭虑,武将百死一生,商贾世家大发横财,平民百姓生灵涂炭,城市间繁华锦簇,荒野中饿殍平常。有人道这是一个太平盛世,也有人道这是一个人间惨象,世家贵族与底层贱民的矛盾历来如此,难以调和。
多少人盼着,有一个人,既能平衡各个世家大族的利益,又能给千千万万贫苦之人一口饱饭,如此多年,直到这么一个人,如恒星出世带来光芒万丈,却又如流星一瞬。
“玉秀!玉秀!你且看我的这一身装束,可有做王的样子?”说话的人身着一身黑衣黑袍,头戴一顶九珠玉冠,腰缠一条五龙含珠玉带,分明是一国之君的装扮;再看其人,七尺身材,玉面朱唇,目若秋潭,文弱净瘦,举止雍容,这般气度非凡、华贵袭人的公子样貌,想来这楚宫之中,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人担当得起。
“大王,”那名被唤作玉秀的男子微微欠身应道作回答状,只见其人,高逾八尺,肩宽背阔,一看身材就与那文弱的公子截然不同;再细细观之,此人额下剑眉两笔,目光炯炯,鼻梁高挺,双颊蓄须,一副武人的模样,更异于常人的是,此人双臂长近膝盖,手长有如长臂猿猴一般,却又不似猿猴的手臂那般细长,反而孔武有力如同虬枝铁干一般,想来这样的臂长与臂力,使起兵器来定当虎虎生风。
再看其装束,一身黑甲,背披白袍,腰间别有两样兵器,一样是柄宽背长刀,刀长四尺有余,连刀带鞘置于腰间,如同一面铁盾一般,当真也只有这人的双臂,才能使得动如此宽阔的大刀;另一样则是一柄短剑,长不足两尺,剑柄镶珠,剑鞘流萤,看上去当真是华美异常,但这般精美却又不像是能够实战搏杀的武器,其中剑刃到底如何锋利,恐怕也只有这个男子本人才知道了。“臣下已与大王说过多次,先王英年早逝,大王业已登机,如今已是咱们楚国的帝星所在,切莫再如此爱开玩笑了。还有,”这名“玉秀”又顿了一顿,道,“大王既在帝位,还请以后不要再用‘我’字自称了”
提问之人正是楚国新君李玉,其父李班在位仅三年,便因一场急病而驾崩,时年楚历147年,李玉刚至而立之岁,入主太子东宫方才一年,便匆匆走上朝堂,登基继位。而回答之人,乃是楚国新王李玉的自小玩伴、太子伴读、楚国兵马大将军司马韬的膝下独子司马玉秀,其人与李玉同岁,自幼伴随李玉长大陪读,更在其父司马韬的管教下勤习弓马与兵法,文韬武略大有一代将星的潜质,更被李玉视为亲兄弟一般掏心掏肺地对待。
“你这人,实在没劲,”李玉甩甩手,故作生气道,“朝堂之上,我为君,你为臣,讲究礼法那是做给其他人看的,但这私下里就我们两人,你却还要来这般对我说教,莫非是李淮安那小子嘱咐你来时不时给我上课的不成?”
李玉所提的李淮安,亦是这两人从小的玩伴,其父李准乃是辅佐过三朝楚王的当今国相,李淮安乃是李准次子,比李玉、司马玉秀小上两岁,也是作为太子陪读,见证了李玉的登基。
“大王错怪淮安了,”司马玉秀笑了笑道,“淮安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