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问:“殿下真的奉旨去接永历帝吗?”
顽兵没好气地说:“本王不是说了吗?奉旨。”
刘兵说出了顽兵不好说出口的话:“天不可有二日,他来了算怎么回事?”
“放肆!”顽兵拍了桌子,“这叫什么话?什么时候一天有二日?本王本来就是永历皇帝的臣子呀!”表面文章他还是要做的。
许向前陈言,殿下对得起永历皇帝了。从前他在湖南郴州被人攻打得危在旦夕时,是我们出援兵救了他,把他安置在南昌的。
下面的话是常无忌说的:“好好在南昌呆着得了,得陇望蜀,又想上金陵来。”
顽兵心里很高兴,有众人这些话,他觉得五腑暖帖。见他哭丧着脸,这给许向前以鼓舞,他说:“当初不如听守仁先生的话,与永历小朝廷一刀两断也就好了,现在成了两手捧刺猬,不再听命于他吧,天下人会说长道短,捧在手里吧,又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成了为他效力的。”
刘兵说:“那真成了马打江山驴坐殿了。”
顽兵又斥了一句:“不得无礼。”
王安冒了一句:“迎来永历帝,怎么安置呀?还要修宫殿才行吧?”
顽兵眉头忽然舒展开了,他显得很大度,强调不能忘本。当初我们势力不大时,永历皇帝收留了我们,这么多年从来没过问过我们的事情,且一直在西南面与清军作战,等于为我们
筑起一道藩篱,现在不能因为我们强盛了就忘本。他一锤定音,接不接驾已不必争辩,他向众人当中张望,叫赵忠。
赵忠从后面站了出来。
顽兵把接驾重任给了他,接永历皇帝来金陵,自然要走水路,派他做接驾护驾大臣,要他多带舟师,要安然无恙地接皇帝到来。不可有半点差池。
赵忠说:“臣遵命。”
顽兵扭过头来目视刘守仁说:“想麻烦守仁先生做一次监工,委屈了。”
“我本是闲人。”刘守仁无可无不可地说,“不知让我做什么?不会是大兴土木,为永历皇帝修宫殿吧?”
顽兵道:“先生果然有先见之明,正是要你做宫殿监工。”
刘守仁煞有介事地说:“这差使我可不敢接,殿下想杀我,找个别的名目才好。”
顽兵笑了:“本王是认真的,先生何出此言?”
刘守仁说得很在理,去一趟南昌迎驾,走得慢,往返半个月也够了,别说修宫殿,即使是筑一马厩也来不及呀!
本来因此举大为不满的群僚们借机大笑起来。
顽兵不笑,他说并没有逼先生在半个月内造出一座宫殿来,先生可先选好殿址,再找人画出图样来,永历皇帝驾临金陵后,可先住在吴王的旧宫中,待新皇宫落成再乔迁。
刘守仁说:“既是不急,那我就当一回监工。”
顽兵的一切恭顺和忍让都很反常,反常得令臣僚们都憋了一口气,不知主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众臣僚陆续往外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忠已经走到奉天门了,胡仁忠追了上来:“赵将军!”赵忠站住。
胡仁忠说:“吴王殿下请你单独去见他。”
刘守仁看了他们一眼,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回到礼贤馆院子,刘守仁下了轿,没有回房的意思,等叶剑也落了轿,刘守仁说:“在外面坐坐风凉。”便朝大柏树下的凉亭走去。
叶剑便也随他坐到亭中,说:“守仁今天捡了个好差使。”
刘守仁说:“是呀,闲人闲差。”
“这可不是闲差。”叶剑道,“又要筹措银子,又要购买砖石木料,又要去聘请工匠,恐怕是世上最冗杂的事了,我一听都头疼,你还说是闲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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