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他怎么相中你了!你怎么是干这个的料呢。”
刘守仁见侍者来送茶,便暂不说话,侍者走后,刘守仁说:“你说对了,若真想大兴土木,他决不会委派我。他明白,只有我会深悟他的意图。”
叶剑问:“什么意图?”他一时没悟出其中的奥妙。
刘守仁大笑,什么也不用干,这还不是天大的闲差吗?
叶剑大惊:“依你这么说,他压根儿就没想给永历帝建宫殿。”
“对呀。”刘守仁说,这一切都是做样子给文武百官们和天下百姓看的。大家轻视c贬低永历帝,拒永历帝于门外,正是顽兵心里所想c所愿,但他必须做出虔敬c忠诚的姿态来,他不会背上叛主的骂名
为永历帝选中的宫殿地址离莫愁湖很近,是顽兵亲自定的,破土那天,他还亲自主持了奠基仪式,做得轰轰烈烈,金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下面的戏,就该刘守仁来唱了。
几天过去了,奠基过后的工地上死气沉沉,唯有那个写着“奠基”二字的石碑半埋在土中。
这里是一片枯草地,有几个工匠砍了些木橛子楔入泥土中,干活慢慢吞吞。怎么能快?刘守仁不给预支工钱,一日两餐,全喝稀的,工匠们说稀饭里的米粒一个粒跟着一个粒跑,都能数得过来,哪有心情干活。刘守仁也不怕挨骂,整天躲在临时搭的席棚里,脸上扣着草帽呼呼大睡。
偏偏是顽兵还隔三差五来皇宫工地视察。这天,他又带着刘润东c许向前c王广洋c张宪c胡仁忠等人坐轿而来,卤簿仪仗摆了一条街,够兴师动众的了。南京百姓都说顽兵心眼好,善良,对永历帝都能这样,对百姓错不了。这话传到顽兵耳朵里,他感到很受用。
锣声渐渐响近,吓坏了工地的领工,他急急忙忙跑进席棚摇醒刘守仁:“刘大人,快起来吧,吴王带人来了。”
刘守仁一甩袖子,说:“去,谁来了我也一样睡觉。”急得随从没有办法。
顽兵等人下轿,顽兵看了一眼冷清c荒芜的工地和寥寥无几的工匠,脸拉得老长。
王广洋说:“这也没动啊?何年何月能建成宫殿?”
许向前道:“刘守仁先生呢?”
领工的小心翼翼地用手一指席棚:“在,在里面”
顽兵便向席棚走去。
顽兵一行进来,刘守仁仍在睡。
从人上去摇醒了他,刘守仁坐起来,看了顽兵一眼说:“不恭了。”打了几个哈欠。
顽兵尽量控制着愠怒情绪,问:“守仁先生这里冷冷清清,永历帝圣驾不日就到,你不行,不该接这个差使呀。”
“建不建无所谓。”刘守仁说。
“这怎么讲?”顽兵问。
刘守仁说:“我所以不上心,怕是永历皇帝他到不了江南了。”
顽兵大惊,看了看别人,用责备的口吻说:“先生怎么可以乱说!”
刘守仁说:“这是天意,不可逆转。我昨天为永历帝测了一卦。”
顽兵忙问:“卦象如何?”
刘守仁说:“一阴五阳。”他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图案,然后分析道:“乾下兑上,六爻爻词,无号,终有凶。《象》词曰:无号之凶,终不可长也。”
顽兵问:“不可长是何所指?”
刘守仁是这样解的:意指到了最后终了之时,时间不会太久,上六乃坤阴消退的最后一爻,迟早要被刚爻取代。
顽兵听了,脸上显出欣慰之色,但他马上意识到在群臣面前太露,是失态,便说了句:“但愿先生的卦不准。”
刘守仁嘻嘻笑着说:“我也这样希望呢。”
许向前与刘润东c王广洋c张宪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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