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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祭如在”即非真在,只是祭祀者在心中认为祭祀的对象存在;“祭神如神在”,神未必真在,只是主祭之“我”认为神存在。既然这祭祀对象的存在只是一种“我认为”的存在,那它就不必是一种真正的存在,而是“我”使之存在。在这里,祭祀对象的存在与否依赖于“我”的认可。或者说,祭祀对象存在与否已不重要,一个“如”字已把祭祀的对象,把作为祭祀对象的“神”的真实性悬置起来。这就说明,主祭的“我”并不需要确认“我”所祭祀的对象是否存在,“我”需要的只是这样一种行为,一种仪式,一种过程,一种体验。本质上,“我”在祭祀时并不是真的在对神发出追问,提出请求,渴望帮助,因为“神”只是“如在”。那么在祭祀的实存状态中,“神”是不出场的,在场的只有“我”,祭祀的“我”,能感受到“我”的祭祀的也只有“我”。在这样的情境中,祭祀的活动实际是“我”一个人的表演,而祭祀的对象c享祭的“神”只是“我”祭祀的一个背景,“我”祭祀的实质是对自我提出自我的问题,希望自我能回答自我的问题,外在的祭祀对象,外在的神灵,只是“我”思考和追问时所需要的一个媒介个情境;在这样的情境中,“我”能发现真实自我的根本问题,提出“我”作为生命存在的本质需求;在这样的情境中,“我”才能听到自我真正的心声,才能回答自我生命所遭遇的问题。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我”能够和真正的自我相遇,“我”能够真正的了解“我”的本然面目和本然需求。所以这是一个绝对的自我的事情,是“我”通过“神”,通过“祭祀”这样一种仪轨而与自我的心灵相通c交流,使本然自我在那种似乎神秘的情境中呈现在“我”的面前,这一过程只能由“我”来进行,他人无法代替,故孔子说:“我不与祭,如不祭。”

    这是孔子“一以贯之”的人文精神与思想在祭祀问题上的表达。“神”c祭祀的对象是否真的存在,这在孔子的视域中从来都不是问题,这不是说孔子已解决了这一问题,而是孔子不把它当作问题。孔子对这一问题的态度是悬置和存疑,即不置可否,既不说它存在,也不说它不存在。这当然不是科学的态度,但这是智慧的态度。孔子认为人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我们的所知也是有限的,我们不可能对所有的问题都弄得清清楚楚,不可能对所有的问题都获得确切的答案,我们应当知道哪些是我们知道的,哪些是我们不知道的,不知道的就承认自己的无知,而不要轻下断语,更不要不懂装懂。所以孔子教育子路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们知道自己知道的东西,这是一种智慧,同时,我们知道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对这些我们不知道的问题不去妄下结论,这也是智慧啊。孔子对这些未知领域首先采取的态度就是存疑,“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在另一语境中孔子也说过要“多闻阙疑,多见阙殆”,对疑问持一种开放的态度,不用先入之主见占有它。

    我们通常难以容忍问题的不确定性,对一问题的态度要么肯定,要么否定,对任何问题都要弄得清清楚楚c明明白白,但孔子异于是,孔子对不知者采取一种即不肯定也不否定的中庸态度。而存疑的问题最终有两种解决方案:一种是通过继续的学习思考而最终达到“知之”,所以孔子说“十室之邑,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而在未能达到“知之”时,另一种选择就是让这种疑问继续存在着,但不要让这种存在对我们发生障碍,而且要设法使之产生好的影响和结果。而且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问题可能是我们永远也无法认识清楚,永远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死亡问题,比如生命的本质问题。那么,孔子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否还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在人所生存的这个世界中,有些事情是我们永远无法认知的,是我们不可能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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