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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没有吃苏长卿给她的药丸, 说出口的是她自己的声音。灵均的声音已经可以让人听出是女子的声音了,清灵澄澈, 好像是随着天际的风吹来的一般飘缥缈渺。
孟辞临任由灵均牵着,从凤阳宫的丹陛往下走去,绕过贞顺门, 走向幽深寂静的长街。灵均回过头笑盈盈地问他:“辞临可还记得这条路。”
孟辞临嗯了声:“臣记得去太学,便是和主公从这么条路过去的。”
灵均微微眯起眼睛:“今日无人, 你不要拘泥君君臣臣,不必自称臣下, 也不要叫我主公,就叫我的名字吧。”
孟辞临微微一怔:“臣……”被灵均的目光扫过, 他苦笑着摇摇头,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只怕轻易不好改过了。”
没来的让灵均一阵恍惚,竟已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夜风吹起二人的衣袍, 在风里纠缠在一起,灵均笑笑:“来日方长,总会习惯的。”
他们就这般手挽着手, 直到的尽头往东又行了百余米, 远远地能瞧见一处通天般的楼阁, 似楼似塔, 直插霄汉。
“凌霄阁。”孟辞临轻声说,“主公怎么带臣来这占星的地方了。”
灵均倏尔一笑:“你同我上来便知了。”
说罢,一撩衣袍, 率先迈入了凌霄阁的正门。
凌霄阁是自武帝起,用以占星的地方,与钦天监遥遥相对。凌霄阁是全木结构,皂靴踏在楼梯上,有吱呀声响起,总让人觉得不大稳健似的。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二人终于登上了凌霄阁的阁顶。此处四面镂空,只有四根柱子支撑阁顶,四面都是围栏,站在这,整个掖庭都尽收眼底。
隆冬朔风凉得刺骨,吹起少帝脸旁的朱紘,二人并肩站在围栏旁,头顶的天空像是被泼了墨一般幽邃浩瀚,冷冷一轮孤月挂在天际。
灵均笑了笑:“今日的月亮倒显得比往日更大些。”顿了顿她又说,“这么多年来,我们赏过几次月?”
“约么是三五次。”孟辞临笑笑,“不过大都是宫宴时,群臣共赏,你我二人倒是头一次。”
灵均回过身,静静地看着孟辞临的脸,一个月不见,他依旧是长身玉立的翩然公子模样,眸若辰星,唇畔含笑,哪有半分失意的模样。
“我给你跳个舞吧,”灵均抬起头,眼睛清灵地看着他,“小时候母妃跳过的,我记住了个大概,给你看看可好?”
孟辞临还没来记得说话,灵均已经自顾解了鹤氅,孟辞临下意识接过,搭在手臂间,带着灵均身上淡淡的气息便拂在他面上。
他看着灵均,眼睛微微一缩。
她一直穿着玄色的鹤氅,孟辞临也没有在她的衣服上太下心思,如今才发觉,她在鹤氅里头竟穿了一件女裙。这件女裙是一个多月前,他当做生辰礼物送给她的。
月色如银,清清冷冷地落在她身上,竟似落了一层霜一般浮光水华,潋滟动人。她半垂着眼睛立在他面前,抬手,拆开了头顶的发髻。一头黑发一瞬间便被夜风吹散,她抬起眼看着他,微微侧着脸勾起嘴角,竟多了几分婉媚。
她抬起手,褒衣博带被夜风吹起,她的眼中波光流转,整个人翩然欲飞,好像要被风吹走了一般。
&nsp; 没有笙歌为奏,她的舞蹈也不似寻常女子的缱绻温柔,倒多了几分活泼和灵动,她旋转舞蹈着,凤眸含嗔,一点一点落在孟辞临身上。
孟辞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灵均,一招一式虽算不得臻于完美,但也能瞧出是花了大心思的,他曾见过兰贵妃跳舞,是一个小型家宴,少帝跳舞的模样肖似其母,清灵优美,不失力量。
一舞终了,孟辞临快走了几步上前,把鹤氅披在她身上,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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