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疯狂地趴在窗口抖落货物,而是都站在过道处以迎客的形式迎进包厢。
四个体格强壮高大的苏国男人,刚上火车就一眼发现了毕成。
谁对谁有兴趣,那都是能从眼神和磁场中看出来的。
毕成发现鼻子高大、眼眶凹陷的几个苏国人瞄他,他兴奋地紧着对人家勾手再勾手,比比划划的,嘴里喊着:
“日死你大姐!日死你大姐!”你好的意思。
毕月鼻尖儿冒汗,表情丰富。
她听着四个苏国人哇啦哇啦一顿说着外国话,两只大眼睛冒光地盯着手里的计算器,一边儿噼里啪啦地打完数额递到苏国批发商面前看,一边儿随手指了指挂着的几件样品,甭管听不听懂,她嘴里不停顿地强调着:
“我这是蛾扑灯儿!(批发)你少废话,不讲价!nonono!”
其中一名一米九的苏国男人往毕月面前一站,压迫感十足,他试图上手去碰皮夹克,毕月是从对方的咯吱窝下发现一双带毛的手要去碰她衣裳,她跐溜一下从人家腋下钻了过去,计算器用下巴一夹,两只小手率先一步上去就扯皮夹克。
她那衣裳是四十块一件上的,质量可真经不起验,傻老爷们容易一使劲给拽成八瓣。
毕月手上用劲不足,但脸上表情狰狞,就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似的,她在用演技征服四个苏国人,意思是她的衣裳那质量杠杠地,挨件样品通通东拉西扯了几下后,她对几个人还翘了翘大拇指。
四个苏国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只短短两分钟,其中一米九的苏国人指了指计算器上的价格,又双手划了个大圈儿。
毕月惊喜地半张嘴,她确认道:
“计算器上的是刀拉(美元)!是刀拉?!你的明白?no卢布里!你要全部货?”她张开双臂划了一个更大的圈儿。
毕成正弯腰拽兜子呢,听到后嗖地一下惊讶回头。
什么叫旗开得胜?这一刻就是,并且不需要再开张了。
毕月和毕成站在四个人的身后,兜里揣着厚厚的美元,脸色激动到涨红,不停地感谢道:
“死吧死吧!(谢谢)打死你大娘!(再见)”
几个苏国人很高兴,他们觉得这次成交很顺利,价格合理,遇到的倒爷还很有礼貌。
甚至那名一米九的高大苏国男人,拎着胶丝袋子都走到了包厢门口还不忘回头,他看向毕月忽然放下袋子伸出了两只胳膊要拥抱。
毕月高兴地不管不顾,她甩掉毕成拽住她衣服袖子上的手,上前一步和对方来了个礼貌的拥抱,还不忘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赞道:
“娃死不能赶大流!”
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毕月和毕成激动到要先平复心绪才能有心思藏钱,姐弟俩坐在对铺上,脸上都是汗津津的,猫腰坐在那对视中眼含笑容。
“姐,我完全没想到!”毕成唏嘘地用胳膊擦了擦汗。
毕月咬住嘴唇却咬不住嘴里的笑声,她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眯起了眼睛:
“是,我以为到了老莫不下车就是最好的呢!没想到第一站就都卖了。哈哈,大成,哈哈。我真的赚到房子钱了!”
一提到钱,毕成想着那老些美元就心热的不行,他咽了咽吐沫:“姐,藏钱吧,我去锁门。”
毕月钱串子本能入侵大脑,她笑的眼睛弯成了月芽,指挥着毕成:“快,锁门。”
随后掏她军绿色的布兜子,当初背这个兜子上车时,毕铁林还说它不好,可毕月特迷信地回答道:“我图它吉利!”
毕月用着气息说话,瞪着俩锃亮的大眼珠子嘱咐道:
“吶,大成,护照你放你裤衩兜里,这些美元你搁脚底下踩着,从现在开始睡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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