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合计个鸟,再合计下去,卵球都冻僵了,要我说啊,趁着弟兄们现在还有力气,直接杀他娘的,谁的人马先破寨,谁就先做统领!”
一个傻大憨粗模样的汉子叫嚷起来。
别说,这汉子插科打诨的话似乎正巧说到了诸人的心里去,几人相视一眼,俱是“哈哈”大笑。
“成!就这么定了,谁的人马先入寨,这大统领的位置便交给谁来做,几位弟兄,你们说呢?”
“好,杀他娘的!”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哆嗦了!”
五名流寇头领商议一番之后便决定合力攻打村寨。
寿阳城是不能指望了,只能小打小闹,劫掠几个村寨果腹了。
还好,附近有一处马氏别院,听说是寿阳巨富马典的庄子,若能将其夺下,流寇们起码有了活命的资本。
别院建有院墙,不过高度跟厚度并不算出类拔萃,当几百名流寇呼啸而来的时候,庄丁们惊呆了。
若不是护卫统领及时警醒,说不定院墙已经被贼人夺了。
在城外盘桓了这么些时日,附近能够搜刮到的吃食都已经被流贼啃食干净了,若不是那一日攻破腾家别院,从中搜出了数百石的粮食,贼寇早已经饿死在荒郊野外。
没有吃的,没有御寒的衣物,流寇们心中的绝望之意一日胜过一日。
不是说流寇自由自在吗?
之前大家伙离开刘宗敏,图的不就是一个小小快活吗?
为什么现在活得这么憋屈?
临近的广灵军是万万敌不过的,可难道就这么漫无目的一直往前走过去?谁知道会有多少人冻死c饿死在路途当中?
唯一的活路,似乎只有攻破村寨,杀进去,抢他娘的!
至于官军会不会来,那是另外一码事。
到了今日,流寇们已经没了太多的选择。
没了粮秣,即便苟延残喘也活不了几日,可若是攻破别院,起码能够做个饱死鬼!
聚集在城外的流寇数目有四百多人,这已经是残存流寇的九成了,整日里躲躲藏藏,他们早已经憋了一肚子气。
听闻头领终于下了决心要攻打庄院,流寇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地嚎叫起来。
半个多月的风餐露宿,足够把一个正常的人逼的心性残忍。
再者,能够跟随刘宗敏东征寿阳,大肆劫掠的贼寇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徒?
大不了是一个死字罢了,倘若能够活下来,攻入庄院,那便有吃不尽肉食,喝不光的酒肉,睡不完的女人,想想就美的很。
没有“咚咚”的战鼓声,没有压阵监视的军法队,甚至连后备队都没有。
流寇在草草地准备了几十架木桩之后便干嚎着往前冲去。
简陋的衣衫c各式各样的武器c蹒跚的脚步,看上去流寇似乎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然而,庄丁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示警的金戈之声响彻全庄,马向脸色阴沉,他没想到无路可走之下流寇真的开始攻打庄院了。
虽说早已经有了几分心理预期,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马向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作为马典的远房侄子,马向的前程与庄院有着莫大的关联,倘若庄院丢了,即便他活着也难有好处。
拼了!
庄丁还有一百一十人,即便算上妇孺,也不过二百三十人,这么多人手,只怕远非流寇的对手。
危急之下,马向顾不得其他,当即下达了一条全民总:“告诉大伙儿,流寇凶狠手辣,破庄之后鸡犬不留,想活命的,无论男女,务必于院墙前集合,违令者,以通匪罪论处!”
庄丁不敢多言,只是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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