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何在?”
“在!”
“你速去库房,把所有的武器拿出来”
“可是,没有族长的吩咐,武器动不得呀”
“这时候动不得,难道要留给流寇吗?”
马东知道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当下不敢怠慢,也是颌首应诺。
匆匆下了两条命令,马向又把自己的族侄马兴唤到跟前。
“兴儿,局势险峻,是走是留你可以自己选择!”
“叔父,侄儿决意留下!”
马向眯缝的双眼微微乍起,他又问了一遍:“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由不得半diǎn唐突,你考虑仔细了,莫要后悔!”
马兴咬紧牙关,狠狠地颌首应道:“叔父,侄儿绝不后悔!”
马向叹了口气,道:“也罢,既是如此那你便留下吧,流寇已经来了,全庄青壮都要聚集起来,你便整编人马,充当后援吧,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收敛队伍,若是误了时辰,让贼军入城,你我叔侄二人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马兴颌首,道:“侄儿省得。”
“那便好,去准备吧”
“喏!”
庄外,流寇如若蝗虫一般席卷而来,他们嗷嗷叫着往前冲去。
庄中善射的弓手只有十几人,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却压根阻止不了疯狂的流寇。
天寒地冻,弯弓的手指也微微有些僵硬了。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十步,流寇飞快地跨过庄外的壕沟,他们沉重的脚步踏在河冰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流寇来了!
“滚木,推!”
马向一声令下,庄丁便搬起巨大的滚木,几人合力,一起推下了城头。
咕噜噜滚落的圆木自高而下砸落在地,当场砸伤流寇五人,附近的流寇咒骂着,依旧借助木桩,试图登上院墙,这时候,劲道犹存的滚木带着惯性往下翻滚着,流寇恶声诅咒愤骂,可也不得不躲闪开来。
绝境之下,流寇迸发出了凶猛的斗志,他们像不知道伤痛的野兽一般,誓要攻上院子。
寿阳承平已久,庄丁久疏战阵,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的流寇,一时之间,气势为之一夺,都是有了避让的心思。
马向急忙振奋士气,“贼寇只不过是饿疯了,只要挡住他们的这一波袭击,这庄子便保住了,你们的家人妻女,米粟钱粮都可以得到保全,若是抵挡不住,让贼寇入了庄子,这你们的一家老小便会落入到那帮禽兽手中,谁也别想逃脱!”
似乎为了增强庄丁的信心,马向又叫道:“一个时辰,只要抵过一个时辰,就会有官军来援,此役若是大胜,事后每人重赏三百钱!”
“官军真的会来吗?”
马向言之凿凿,“那是,我已经派人通秉了马大人,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有援军,又有赏赐,庄丁们终于鼓舞士气,可堪一战。
外头,贼军依旧攻势迅猛。
进攻之前,所有的流寇都饱餐了一顿,他们抹干嘴角,挥舞着手中锈迹斑斑的武器,嚎叫着往前冲杀。
粮食已经全部吃光了,贼寇当中也有人知道破釜沉舟的典故,他们把所以暗藏的粮食分发殆尽,为的就是让流寇断绝后路,生出必死的杀心。
只有杀入庄子,才能活下去!
寒风从耳畔呼啸而过,箭矢落在脚下,流寇却只是轻蔑地啐了一口,依旧往前疾行。
杀,杀上城头,杀尽男丁。
流寇前仆后继,像不知疲倦不知伤痛的飞蛾,誓要扑入到噬命的火焰之中。
马科这时候刚刚来到别院三十里开外的地方,哨探的骑军已经来报,说流寇已经开始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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