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喣心中犹如惊涛拍岸,波涛汹涌,而他却依旧如此平静,平静的防似在跟墨喣浅谈风月一般的平静。
“沈姐娇嗔灵动,与众不同。”
此时墨喣突然提起了沈佳音,听上去十分的突兀,但赫连子慕却明白墨喣是误解了什么,但他却没打算解释,而是淡笑的接了一句。
“佳音她的确惹人喜欢。”
墨喣的眸子瞳孔徒然收缩,瞳孔比针眼还要细,与他对视,有种刺痛之感,赫连子慕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爱极必伤。
“宰相大人是喜欢沈姐吧?若是喜欢本殿下愿意给宰相大人跑个腿,去沈尚书哪里为宰相大人提个亲,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墨煦的手臂吧嗒一声落在了石桌上,原本戏谑的目光,突然变的凌厉,皇子之中所有人都自成本殿下来警示他人,自己与众不同高人一等的身份。
唯有墨煦在任何人面前都用一个我称呼自己,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本殿下这三个字。
“不劳烦殿下了。”
赫连子慕缓缓将抵着脑袋的手放下,收了收吹下去的广袖,抓住了那把重新安上了穗子的青剑,就此起了身。
“为什么?宰相大人是嫌弃本殿下手中没有实权,说话没有分量,要等着父皇赐婚吗?”
墨煦不死心的仰头看着赫连子慕,他方才想都不想的拒绝了自己,如今连让自己帮他都不愿意,他怎能不心痛。
“殿下生母是四妃之首的德妃娘娘,又是皇后娘娘亲自抚养长大的,在臣心中没有那个皇子能比殿下尊贵,臣怎敢嫌弃呢?若不是殿下生性恬淡洒脱,若不是殿下无心夺位,这天下落于谁手,是的不定的变数。”
墨煦皱了皱眉,这话别人说来或许是阿谀奉承,但他知道赫连子慕不会,因为他绝对有资格不把任何一个皇子放在眼里,而他也的确是这样做了。
曾经父皇说过,赫连子慕心怀天下,忠心的是乾坤而非帝王,这样的人很危险,因为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最有资格做这个君主。
“那你是不喜欢沈姐?”
赫连子慕突然背过身去,透过满池的碧水荷叶,看向栖梧阁个方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了口。
“殿下既然非要问,那臣就给你说句实话,臣今生不会娶妻的。”
墨煦的眼眸徒然瞪大了少许,诧异的盯着那瘦削的背影,赫连子慕比之平常人过度的消瘦,但即便这样,他的风华依旧无人可及。
“为什么我总是看不透你,贴不近你?”
赫连子慕转头看了他片刻,径自走近,近到墨喣能感受到他如青草抽芽般馨香的呼吸,那一刻他低垂眉眼,似乎有着千般万般的柔情,但墨喣知道,若真看仔细了,他的眼底依旧是那份清冷的平静。
“殿下,夜里凉,衣服需穿好才是。”
赫连子慕附身下去,用那双漂亮的手抓住了墨喣胡乱打结的玉带,耐心的解开后,又熟练的帮他系好。
清冷的气息透过他的手传到了墨喣的肺腑之间,这份清冷给了墨喣莫大的勇气,他伸手将赫连子慕紧紧抱住。
“既然你今生不打算娶妻,那可否考虑一下我?我原做你的任何人,哪怕此生不见天日。”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究竟爱到怎样的深度,才会用这样卑微的语气恳求,跟方才的暗示不同,这句直接了当的询问出口,就像已经点燃的烟火,除了绽放,别无退路。
“殿下,这个问题,臣方才已经回答过了。”
赫连子慕伸手将墨喣推开,缓缓的后退一步,清冷的面容在星光之下如池中的莲花一般不染纤尘,即便被一个男子如此抱住示爱,他依旧像湖水一样的平静。
“是我不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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