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金线看出来了,连忙解释道:“夫人,她叫春妍,虽是叫我公子,实际上跟我妹妹一样。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敬夫人仍然犹豫。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中午托隔壁的王大娘帮我买些碎布,倒忘记过去取了。公子,夫人,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春妍醒目,说着就往外走。
敬夫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潭师傅,这个丫头倒是机灵。不过,我要跟你说的事,实在是不方便让别人知道。”
潭金线摆摆手,表示无妨。
敬夫人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现为难道:“潭师傅,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只能求你帮忙了。”
潭金线一愣,她跟敬夫人之间从无交集,相互之间也是完全不了解,听夫人这语气,竟像是非常信任自己。
但是以敬夫人的身份地位,又有什么事要求到她一个的裁缝呢?
“今天下午,老爷是不是叫你和修文给知府的三夫人设计衣裳?”
“是啊,夫人,这事您也知道?”
“嗯。”敬夫人沉重地点点头道:“潭师傅,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夫人,您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做。”潭金线这话不假,她从心底里喜欢这位敬夫人。
“你给三夫人的衣裳还是照做,不过不要设计得太出彩,过得去就可以了。”
潭金线悚然一惊:看来外界传言不假,周修文是敬家相中的上门女婿,不然,敬夫人不可能对她提出这种要求。敬夫人这是要保证周修文在敬氏的地位。
敬夫人显然已经料到潭金线的反应,急急说道:“潭师傅,你先不要乱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夫人,您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就是了。”
“是这样的,我与许知府的夫人郭氏情同姐妹,想必你也听说了,许夫人在府中一点儿地位也没有,尽让那个三夫人欺压。好在许夫人生性淡薄,这些年能忍则忍,不去跟三夫人计较。”
敬夫人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这也许是许夫人给夫君过得最后一个大寿了,所以她想穿得华丽一些,好叫许知府的目光能重新停留在她身上。”
潭金线忍不住问道:“这位许夫人,是患了什么大病,还是”
“你猜得没错,我的这位姐妹,多年来抑郁成疾,总是感觉胸闷气短,起初也没太在意,直到两个月前实在承受不住了,看了郎中才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癀,来日无多了。”
“她只与我交好,又听人说你是城里最好的成衣师,这才求到我这里来。潭师傅,能不能请你请你完成许夫人的这个心愿。想当年,她和许知府郎才女貌,唉女人啊都到这份上了女人啊,跟男人真的不一样”
敬夫人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出来。
“又是一个喜新厌旧的老套故事,夫人,就算我做出来的衣裳,能叫这位许知府看他夫人一眼,那又如何?他心里早就没有她了。”潭金线忿忿不平道:“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为他梳妆打扮吗?”
敬夫人征征说道:“潭师傅,你还年轻,将来娶了妻子,当保持这样的一颗初心。许夫人也许不争,可人之将死,心愿在旁人眼中不能理解,我是她的姐妹,却只想帮她完成这最后一桩心愿。”
“夫人,这事您可以直接跟老爷说,让老爷派任务给我就可以啦。”
“不,不行,这事你千万不要跟老爷说,他们有他们的计划,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不受宠的许夫人多出一分心力的。”
“那这事我能告诉少爷吗?”潭金线想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位敬夫人又是跟谁站在一边的。
“敬山?”敬夫人想不到她会提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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