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摇头道:“我不要这银子,若是拿了你这银子,恐怕走不出这庙门,便要被毒死在这里了。”
童长风大惊:“你怎么会知道?”
少年笑道:“你这毒若使在别处,倒也罢了。可你却偏偏使在银子上,那银子上闪着暗蓝的颜色想必老伯也瞧得见吧?”
童长风微微一笑:“你不要银子也就罢了,怎么偏生说我这银子有毒?定是嫌我这银子少了,要去报官了。”童长风原想这少年不过才十四岁的年龄,谅他也想不出我会在银子上下毒。他下毒唯恐毒量小少年会跨出庙外,故将药量增加了许多,是以银子上闪着一层蓝光。
少年缓缓摇头道:“报官我是决计不会去的。爹娘曾跟我说过,那种向官府通风报信的行为在江湖上是下三滥的勾当,那真是猪狗也不如,倘若谁要是干了这等事,那便口烂手烂,在江湖上谁也瞧他不起。”
童长风点头道:“小兄弟说得是,我险些错怪了你。”
少年又道:“老伯杀人,我想定有缘由,否则以老伯这等慈善面目,怎么会出手便杀人?定是其中另有曲直。”
童长风叫道:“小兄弟说得正是。那几人偷了我门派的东西,我赶去讨还,他们不讲道理,拨剑刺伤了我,我一怒便杀死了他们。我若不杀他们,反过来他们便来杀我了。”
少年连连点头,知道江湖上的争端往往就是这样,不是你杀了我,便是我杀了你,善罢甘休时极少。
少年赞道:“前辈讨取失物原是再正常不过,而独身力杀四人足见前辈的武功高强。”
童长风微笑道:“我虽杀了他们四人,可自己也身负重伤,哪里是什么武功高强了。”
少年道:“老伯身受重伤,恐行动不便,不知身边可有食物和水,若老伯需要这些小辈自当全力相助才是。”
童长风沉吟有顷,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眼见这少年一会儿天真烂漫,一会儿聪明绝顶,更弄不清这少年的来历,几次想将脚前的那锭银子掷出,但终究下不了手。
那少年见童长风不语,便道:“老伯定是十分饿了。我知道这左近有一片萝卜地,我去为老伯挖些来。”说完,不等童长风答话,便奔出门去。
童长风见少年奔了出去,不知将会出现怎样的后果。若是那少年贪图钱财,那自己也只好信天由命了。
少年奔出门来,只感到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但见童长风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便知自己已在鬼门关那里走了几个来回。爸和妈常给他讲江湖上的险事,他年纪虽小,却似经历了许多江湖上的恶风恶浪。当下他拨足疾奔,奔了几十步后他又停下了。他记得爹妈曾说过,江湖中人,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无论如何是要算数的,若是说了不算,那江湖中人谁都瞧他不起,即便是对仇家说的话,也是定要算数的。他想自己以后是要在江湖上闯荡一番的。
当下他不再多想什么,迈步来到萝卜地,那些萝卜还未长成,并不太大。少年拔了五六只萝卜,走到溪旁洗净,用衣襟兜着,转回庙去。
童长风见少年去而复转,还带来许多的萝卜,心中大是高兴。童长风从昨日下午到现在,已是一点食物没进,更是没有水喝。他伤后大量失血,体内自是十分缺少水分,这一点童长风也清楚,只是他伤势沉重,想要移动几步也是千难万难。
吃了一只萝卜后,童长风道:“小兄弟,你这真是救了老夫的命,这救命之恩不知何以为报。”
那少年坐在几步远的地方瞧着他,自觉一股侠气从胸中升起,他当下说道:“区区小事,本不足以为念,何需挂齿?”
童长风道:“知恩必报,这方是男子汉大丈夫,你今日救了我的性命,这恩是无论如何要报的。我想兄弟既然有恩于我,我俩结成兄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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