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将视线朝外看去,李致从随行之人的手里接了托盘,低声示意他们全部退下,这才走进牢房。
“父王。”他将托盘递到摄政王面前,摄政王觑了一眼,抬抬下巴,示意李致将东西放在桌上。
李致照做,萧容一直在旁默默看着,等他走近时,讶然发现男人的左手缠着白布,上面还有未干的血。
他受伤了?
萧容的视线一时无法从那红色的痕迹上移开,李致放下托盘,抬起眼眸望着萧容,淡淡说:“容妃娘娘,请用。”
萧容回过神,还未细想刚刚心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感觉,又闻靖王自信笑道:“吃了它,本王马上放你出去!”
萧容抿了抿唇,微颤着手掀开托盘上盖的红娟,入眼就见一个的檀木锦盒,以及一指长左右的青花瓷瓶。
毒ya吗?
屋顶上,董尤攥紧双手,纠结着不知是否应该现在下去,以阻拦容妃服药。
他想起临行前,少年皇帝吐得有气无力,依旧不忘叮嘱的那句话:“确保容妃无恙。”
但若此番在摄政王面前展露行踪,暴露宫中有暗卫的存在,皇上就
正在挣扎时,又听下方浑厚的嗓音笑道:“放心,本王暂且不想要你的命,只望娘娘能够审时度势,乖乖配合本王!”
萧容定睛朝摸着两撇胡子的摄政王看了一眼,又朝神色淡然的李致看了一眼。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打开锦盒,看见盒中的药丸,眸光狠狠一颤,不敢置信地再一次看向李致,他背对着摄政王,面朝她,笑容温暖似寒山夏暑的月光。
薄唇微启,无声说了一个字:吃。
萧容眼眶有些发热,垂眸以两指拈起药丸送入口中。
圆圆的药丸含在嘴里。
一股苦涩在口腔中化开
熟悉的味道
摄政王满意大笑,又道:“致儿,将瓶中血递给娘娘!”
李致浅声答:“是。”
既罢,他右手取来托盘中的青花瓷瓶,拨开瓶塞,缓缓递给眼前双眸已被眼泪包裹的少女。
他是淡然的,一如往日的淡然,丝毫不露瑕疵。
萧容泪眼模糊,看不清瓷瓶上绘着的花纹,但他手上的伤口,还有刚刚取血后的猩红,那般醒目!
原来,瓶中是他的血
她默不作声将瓶子接过来,躲开摄政王如猎鹰一般的凝视,慢悠悠的,惴惴的,将瓷瓶送到唇边,听话的喝掉里面的血。
这诡异的仪式,她不知道作何用,但心里却一波波涌来令她无法承受的恩重。
一一一一一一
乾德宫。
少年皇帝连日醉酒,喝完了便吐,吐完了继续喝,忙坏了一屋子的奴才。
连瑞皱着一张苦瓜脸,弓腰站在龙榻旁安慰,抹泪道:“万岁爷,您就别喝了,您若有个什么好歹,等老奴见了先帝,该怎么说呀!”
李言修醉醺醺瞥他一眼,继续饮酒。连瑞把心一横,上来双手抱住酒坛要与皇帝抢,李言修怒气更甚,发怒将手中酒坛朝大太监脚边掷去,咆哮道:“滚!”
连瑞见他砸了酒坛,暂时无酒可喝,生怕他意识清醒后又会来要,便招呼几名内官将吐盆放下,急冲冲带人退了出去。
李言修眼前一片晕眩,他躺在龙榻上,单臂覆住额,两颊上红扑扑的,没多少说话的气力。
微弱的嗓音在殿中响起:“容妃呢?”
接着,便见房梁上跃下一人,身披黑衣,口戴面罩,背上别着两把长剑,语气稳重道:“回陛下,摄政王把容妃放了。”
“放?”他神志依旧清晰,但过量饮酒后的翻滚欲呕却不受控制,眼前天旋地转,李言修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