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身上褪去的光圈,初微知道自己是已经出了沧山
顾子衿也跟着她上前了几步,只是,他最终停在了结界里面,“如此决定,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将他留在身边,你别忘了,他是睿王府的护卫。”
她停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顾子衿,“晋王殿下,事到如今,我便和你把话说开了吧。”
她眸光很淡,看着顾子衿,决定决裂,她的脑子里却不争气地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想来,只要一个人对她好过,她再怎么失望,都还是会记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很烦。
“晋王殿下以为,这三个月里,我是离不开帝都的吗?”
顾子衿眸色幽深,并没有接话,他一直摸不透她的心思,她百般谋划,就是为了睿王妃的身份和睿王的庇护,可她又说,这些并非她所求。
的确,这三个多月以来,睿王并没有命人限制她的活动,更没有命死士看牢她,她若要走,确实可以做到悄无声息。
“这三个月来,是有人给我治病,可我没有离开,当真是怕自己毒发身亡?若我真的怕死,我就不会答应试药,就不会替清儿姑娘挡箭,就不会在大殿上替睿王府抗下罪名,我做了这些,最终得到的是什么?”
若四个月前的那二十棍没有夺去南清的性命,那受这些苦的,便会是她,这么想着,初微就觉得眼前的这些人是多么令人憎恶。
“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只留了一身的病痛,随时会夺我性命的病痛,这些,是我活该的,我可以认,可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放过我?晋王殿下,你就这么想知道进沧山的办法吗?知道了,那你手里便又多了一枚棋,所以你才想在我死之前将法子套出来。你说你见过清儿姑娘毒发时的样子,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受那毒折磨的时候,我有多痛苦。”
每次毒发,她就像是在地狱走了一遭,然后又被魑魅魍魉给推回了人间。
“可是我再痛,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你知道有人会来劫粮草,也事先安排了墨剑山庄的人埋伏着,你更知道我上了墨剑山庄的黑名单,你不阻止,我无话可说,可你哪怕是提醒我一下,让我自己心也行啊,我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还是跟着你来了沧山,跟着你走进了你设好的陷阱,哪怕是这样,都不能换来你的一句‘心’?”
她一把扯下腰带上装饰用的薄纱,“我身上的鞭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背上剑伤的血也还没有干,这些还不够吗?一个耳光,几句骂人的话,我还是抵偿不了吗?半夏姑娘就这么恨我,一定要取我性命?”
她不知道。
顾子衿心里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四个字,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南甄的事!
她以为墨剑弟子杀她,是因为她曾诋毁过半夏?
她不知墨剑山庄与南相府的事,这也说得过去,毕竟那个时候她才两岁。
可南甄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不然她为何要处心积虑地嫁进睿王府?为何要与湘王勾结?
她说的这些话,确实让他不得不深思,她过去四个月所经历的事,他看在眼里,只是她受过的苦,在他们知道南甄就是东震国安插在北戡的细作后便不值一提了,可如果她不知道
不,就算她不知道,她依旧是南甄的女儿。
“我很讨厌你们,”她孤独地站着,环了一眼四周,墨剑的弟子已经向她走来,只是他们似乎很谨慎,或许是知道她就站在沧山结界边缘,而他们进不去,“就算四个月前我知道我会经历这么多的痛苦,我也不会改变救清儿姑娘的决定,但是,我会离你们远远的,只待试药那天将那药喝下,而身边,也只会让止若姑娘看着,我不愿与你们为伍,更不想与你们再有瓜葛,连陛下都答应我了,这和离书,顾清让收与不收,我都不会再和他再一起了,话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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