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贾琏不在家中,这两天凤姐儿心情也不好,人也变得懒散了。鸳鸯便想着顺路也来探望一下凤姐。进入凤姐院门,二门上的人见是她来,便立身待她进去。鸳鸯刚至堂屋中,平儿从里间出来,见了她来,忙上来悄声笑道:“奶奶才吃了一口饭歇了午睡,你且这屋里略坐坐。”
鸳鸯听了,只得同平儿到东边房里来。小丫头倒了茶来,鸳鸯便悄悄问平儿:“你奶奶这两天是怎么了?我看她懒懒的。”
平儿见问,房内无人,便叹道:“她这懒懒的也不止今日了,这有一月之前便是这样。又兼这几日忙乱了几天,又受了些闲气,从新又勾起来。这两天比先又添了些病,所以支持不住,便露出马脚来了。”
鸳鸯忙道:“既这样,怎么不早请大夫来治?”
平儿叹道:“我的姐姐,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的。别说请大夫来吃药,前几天我看不过去了,问了一声身上觉怎么样,她就动了气,反说我咒她病了。病成这样,天天还要到处东看西看找事做呢,就不懂得先养好身子。”
鸳鸯道:“虽然如此,到底该请大夫来瞧瞧是什么病,也都好放心。”
平儿道:“我的姐姐,说起病来,据我看也不是什么小病了。”
鸳鸯忙道:“是什么病呢?”
平儿见问,又往前凑了一凑,向耳边说道:“只从上月行了经之后,这一个月竟沥沥淅淅的没有止住。这可是大病不是?”
鸳鸯听了,忙答道:“嗳哟!依你这话,这可不又成了血山崩了。”去年凤姐得的就是这个病,一病就病了九个多月。
平儿忙啐了一口,又悄笑道:“你女孩儿家,这是怎么说的,倒会咒人呢。”
鸳鸯见说,不禁红了脸,又悄笑道:“究竟我也不知什么是崩不崩的,你倒忘了不成,先我姐姐不是害这病死了。我也不知是什么病,因无心听见妈和亲家妈说,我还纳闷,后来也是听见妈细说原故,才明白了一二分。”
平儿笑道:“你该知道的,我竟也忘了。”
二人正说着,小丫头跑来说:“二爷进来了。”说话之间,贾琏已走至堂屋门,口内叫平儿。平儿答应着才迎出去,贾琏已找至这间房内来。
贾琏到了门前,见鸳鸯坐在炕上,便停住脚,笑道:“鸳鸯姐姐,今天贵脚踏贱地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
鸳鸯只坐着,笑道:“来请爷和奶奶的安,你又不在,凤姐又睡觉。”
贾琏笑道:“姐姐一年到头辛苦服侍老太太,我还没看你去,哪里还敢劳动来看我们。正是巧的很,我才要找姐姐去。因为穿着这袍子热,先来换了夹袍子再过去找姐姐,不想天可怜,省我走这一趟,姐姐先在这里等我了。”一面说,一面在椅上坐下。
鸳鸯便问:“你有什么事吗?”
贾琏未语先笑道:“有一件事,我竟忘了,只怕姐姐还记得。上年老太太生日,曾有一个外路和尚来孝敬一个蜡油冻的佛手,因老太太喜欢,就即刻拿过来摆着了。因前日老太太生日,我看古董帐上还有这一笔,却不知此时这件东西着落何方。古董房里的人也回过我两次,等我问准了好注上一笔。所以我问姐姐,如今还是老太太摆着呢,还是交到谁手里去了呢?”
鸳鸯听说,便道:“老太太摆了几日厌烦了,就给了你们奶奶。你这会子又问我来。我连日子还记得,还是我打发了老王媳妇送来的。你忘了,或是问你们奶奶和平儿。”
平儿正拿衣服,听见如此说,忙出来回说:“交过来了,现在楼上放着呢。奶奶已经打发过人出去说过给了我们了,那账房发昏,没记上,又来查这些没要紧的事。”
贾琏听说,心里想,你这不是骗人的吧,我怎么不知道?笑道:“既然给了你奶奶,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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