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云舒任性,不如说是颜景泽自己任性。
晨起见空空如也的房间,仅留了一封离别信,“连夜替你探过了,他走的是合沭祺水方向,方曦回云途中遭人行刺,我要在他上报之前弄清缘由,故请恕我不辞而别。”
云舒有些空落的坐下,又面不改色的将信烧尽。
“恕你不辞而别?”沉默良久,她忽然不屑笑道:“又有哪一次的分别,是当面辞行的呢?”
况且这场分别,实际是永别啊
凌岸来叫她,进门前捕捉到主子孤寂落寞的侧颜,便止步噤了声。
云舒叹得身心俱疲,素手撑着额角一言不发。
半晌,她道:“凌岸你进来吧。”
原来主子早就发现他了?
他不掩尴尬的走过去,“主子,车驾都准备好了,您您可以启程了。”
“嗯,告诉影九走合沭祺水方向,沿途让弟兄们轮换驾车。”
“主子,奴才与影九互换足矣。”
她撤下手,可并没有看他,“大伙的伤都还没好全,你昨日也受了伤,不要逞强。”
凌岸不禁无地自容,为影十余载,竟还会被那臭女人设计暗算,当真太难堪了。
“凌岸”
“是。”
“昨日颜景泽说,在翡烟阁,你见到了你的妻子。”
想什么云舒便提了什么,硕躯穆然一震,他语气念旧却不友好,“奴才没有妻子。”
“她在沈栖迟身边不知所谋为何,你能告诉我,她现今忠于何人?”
“是熠王。”
云舒森然嗤笑道:“姚瀛派人来杀我夫君?”她抬眸,迎上仅有一双寒眸在外的男人,“你觉得这合理吗?”
主子的神色没有波动,渐渐与那颜景泽相似起来。
凌岸撇过坚毅面孔,也不愿承认那臭女人竟站在与自己敌对的方向,“奴才不敢揣测。”
“没什么不敢,你分析便是。”
“是。”他道:“熠王想得到主子,主子却是有夫之妇,所以他想除掉主子夫君,让您跟随他无后顾之忧。”
“分析的很合理,也像是姚瀛的作风。”
“主子”
“不过很可惜,你妻子的出现并非为取沈栖迟性命,所以晚时再与她相遇,你万不要冒然与她起冲突。”
凌岸不着痕迹的蹙眉,“主子,您怎么知道?”
“你怕是不知沈栖迟是何许人也,他在姚瀛眼中根本算不得威胁,要动用女卫来除他,无疑浪费。”
“那么,那臭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臭女人?”云舒有些诧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样说她,是有些过了。”
男人半合眼睛不屑置辩。
“衡阳距昱照不远,颜景泽信中提到,方曦回云途中遭遇行刺,在时间上
也相差无几,我猜想姚瀛派你妻子前来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刺杀方曦。”
“什么?那方曦死了?”
她弱弱的摇头,“当然没有,若是死了,她任务完成早就回去复命了,怎还会跟来衡阳。”
起身,凌岸规矩的向后退两步,身躯微俯,显得过分拘谨。
“没有完成任务的影卫该当如何,你最清楚。”
不是回去受死,便是当场服毒自尽,断没有逍遥在外的道理。
凌岸一下明白了什么,面巾下头渲染些许担忧之色。
云舒轻柔寡欲的行至他身侧,提议道:“同样都是回不去的人,她一个女子逃亡不易,你若愿意,可把她接到身边来。”
“奴才不愿意,臭女人也不愿意,怕要辜负主子一番好意了。”摒除担忧,又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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