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停下手中的活计,雪白的鹤颈微微侧扭,一只狭长的眸子流露出些许媚态,这等绝代风华此刻就在这冷清的屋里悄然绽放,却没有哪怕一个男人有幸观之,唯独那只荆鸟在侧,却只是把头低得更是夸张。
“喔——”
轻轻一声长长的鼻音,这位美妇人缓慢地起身,踱着轻巧的步子朝着荆鸟缓缓走来,修长的玉腿在他身前晃动着,她细细打量着荆鸟此刻的装束,自然也就瞧见那衣襟上沾染的些许尘埃。
轻启朱唇,美妇却将自己绝美的面容凑到荆鸟的耳畔,细细低语道:“你与我说说,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这声慵懒中带着丝丝戏谑的声音响起,一丝冰凉的吐息在荆鸟的耳畔轻轻盘旋,钻入他的耳窍之中,似是要勾起他心底的欲念。
低眉顺眼c拱手弯腰,荆鸟沉声言语说道:“回夫人的话,先天侯一身内功堪称冠绝中三重,便是较之属下亦是大大的超过了,而那位赵建隆却专精易术,亦是一位极为了得的人物,若非属下借助山中脉势,只怕便是其中一人,也足难胜之。”
美妇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却不知到底听进去了几成,她踩着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走回梳妆台前,素手拾起一枚亮银色的云钗,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很了解荆鸟,毕竟他们在这鬼地方相依为命了十年,对于荆鸟的本事当然也是带着一肚子精明,他的武功虽说不弱,却也绝算不上多么强悍,唯独那一手幻法冠绝同辈高手。
这些年他何家庄周围苦心经营,一草一木都合乎他那惑心曲的功用,若说他凭借主客之便袭杀七重天高手确实夸张了些,但在中三重里却极难有人能够应付。
何夫人的心中其实很清楚,荆鸟的惑心曲本就是靠着音律c光影和身法三者结合而成的独特武学,而此地的一草一木乃至砂石摆放都是为了给他创造地势而建,便是周遭山间都刻有凿孔蝇洞,便是为了能够聚声扩音,此刻能够力挫梁州两大老一辈高手,想来这十年经营还是颇有成效的。
不过反过来看,却又是另一副景象。
何夫人秀眉微皱,心中却又是微微一嗬,近些日子不知又犯了哪家忌讳,这些寻常时候几年都见不到一回的武林老鬼一个接一个的冒出头来,两个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土里头的糟老头子,竟然能挡得住占据天时地利的荆鸟,老一辈的实力的确不容觑。
倒不如说同为六重天,居然能够靠着两人合击之力破除荆鸟借助此地风水地势施展的惑心曲,这般能耐简直闻所未闻。
“属下还有一事,须要禀报夫人。”
荆鸟低着头说话,一双手叩在面门之前,摆出拱手作揖的架势,他的目光只能顺着细绒地毯的画纹悄悄上移,一双雪白似玉的脚似是在他眼前轻晃着,一条纤细的桃红画纹自那右脚环拔而上,一直隐没在腿长裙的掩饰之下。
“还能有什么,难不成除了此二人外,那条金毛老狗也到了”
何夫人眯着眼睛,说话的语气尽量放得轻缓,她将手中云钗轻轻放回原处,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透过帷幕,映在她光洁雪白的玉臂之上,此刻她的肌肤就像是经年不见阳光一样惨白。
她应当是认得那条‘金毛老狗’的,顺带连与之常有来往的陈立武c赵建隆也或多或少识得了些,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好似多出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意味,显然同那位梁州金狮庄的那头老狮子有些说不清的恩怨。
倘若是金狮子李崧也插了手,那撼动惑心曲便算不得多么令人惊愕的事情了。
“那倒不是,只是”
荆鸟微微欠身低眉,那句话在嘴边晃荡许久,却终究是被他咽了下去,只是说道:“属下同那二人交锋之际,每每感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在山间隐现,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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