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谁不恨”
洋奴这顶帽子,站务实在是戴不起,忙不迭的解释着。
此时尤里朝身旁翻译使了个眼色。
翻译见机上去对着他们问道:“我们是苏联领事馆。你们就是货主?”
“是的,我们是大华商行,这趟车里的货是我们的。”
怔了一怔,穿着蓝布大褂的账房看过青年眼色后,回了翻译的话。
而那个小开模样的李少爷则鼻孔朝天c旁若无人地接过手下从暖捂子里取出的茶壶,装模作样地在北风里漱了漱口。
广慈医院9舍病房里,刚从手术室里推回病房的阿廖沙气管上插着管子昏迷不醒。
病床旁两个中国看护轮流挤压着氧气袋,一名法国修女正在给他的额头更换冰敷。
病房外除了顾楫,还有荷枪实弹的两名武装巡捕看守着病房。
当时为求自保,顾楫也只能果断开枪。子弹击穿了阿廖沙的肺叶,随即被送到广慈医院进行抢救。
此人干系重大,公董局特批让其入住9舍外籍病房。随后第一时间推入手术室,由法籍大夫操刀手术。
看到修女端着搪瓷消毒托盘走到门口,顾楫连忙帮她拉开门,同时用法文询问着伤者情况。
“愿上帝保佑他!”
修女摇了摇头,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顾楫知道,里面被他打伤的人情况很不乐观。
之前疑犯中枪后,由医疗队带着另外受伤的警员一起送来救治,而他则忙着在杜美路现场进行搜检。
此刻他手里拿着的帆布挎包,正是从公寓带回的证物之一。
坐在走廊长椅上的顾楫打开挎包,拿出一封信件看了一眼就很快又放了回去。信件是俄文,需要带回去翻译。
接着拿出来的是几张铁路运输单据,还有一张编号为“2135”的车厢单独转运通行证。他尝试着核对货单上显示的品名,发现是复杂拗口的专业名词。
顾楫的英语程度虽然不错,但还达不到能看懂专业术语的程度,得和那封书信一起,拿回捕房找同仁翻译。
将货单收好后,顾楫又从包里取出一幅相架,镜框里的黑白照片上是一位老年白俄绅士和一个妩媚女人的合影。
走廊里非常安静,充满着来苏水和酒精的味道。昏黄的煤气灯下,顾楫细细端详着手里的照片。
透过他身后的玻璃窗,病房里的阿廖沙正发出急促的呼吸声,混合着气动氧气袋的噗噗轻响。
远处传来日晖港码头的火轮汽笛声,彼时天色已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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