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她的肩,眼神牢牢锁着她, 如锋如刃, “你不是顾璇, 你到底是谁”
方才还对新地图一腔欢喜的顾莘莘瞬间冷了下来,是啊, 她的身份算是彻底泄露了
顾璇对谢栩而言, 是个并不亲近的远方表亲, 如何能得知他过去的事可就是这样陌生的人,算出了他从不外宣的秘密,他的贵人, 贵人的出发时间,所在位置,甚至还算到了当年的信物还画出了信物的图
详详细细,无一不是,连谢栩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 她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都会觉得可不思议, 可怕瘆人
谢栩能按捺着这样的怀疑, 保她上车, 直到这一刻才发问, 也是够能忍的。
是以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再次发问“你到底是谁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为什么接近我”
一连串的发问, 怪不得谢栩, 除了这次的事, 她身上有许多未解之谜,某些时刻,谢栩甚至会怀疑她是会读心术的精怪
他手下的力度猛地加大,疼得她倒吸了口气,他逼问“说,真正的顾璇去哪了”
“她死了”
顾莘莘推开他的手
但她没有推动,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总有两张面孔,他独自一人时,削瘦、苍白、孤独,残缺的右手低垂,总能勾起人的怜惜,实际上,只有她知道,当他出手,他又是另一张偏执、阴鹜、决绝的模样。
就如现在,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推不开,即便这会想展开拳脚打一场,马车狭隘,根本动不了手。
而小书童竟然一点诧异都没有,低头泡茶,仿佛早就料到主子会找对方算账。
但在顾莘莘喊出“她死了”这句话时,小书童终于抬起了双眼,跟他的主子一样,没接受这话里的意思。
既然挣不脱男人的手,顾莘莘便不再挣扎,歪靠在马车壁上重申“她死了,真正的顾璇早就死了”
“那你是谁”谢栩问。
“我早就说了呀。”顾莘莘吊儿郎当一笑,“我是来自遥远海岸的华国,对,就是蓬莱仙境这样的地方。”
谢栩道“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顾莘莘道“这么解释吧,我来自遥远的异土,海上出了事故,才来到你们这,我来的时候顾璇便死了,病死在边陲小镇,那会谢夫人丧父丧婆家,又失去了最后的女儿,很是悲痛,而刚巧我跟顾璇长的很像,勾起了谢夫人的念想,又可能她想回到娘家生活,哪怕没有儿子,也得有个女儿作为依靠,便将我收养了,然后将我带回谢家”
既然打算留在这,就得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世,顾莘莘便真真假假的编。
谢栩也不知信了没有,紧盯着她,眼里都是猜疑,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
“这有何难”顾莘莘笑,“我早就跟你们讲过,我们那国家跟你们不一样,能人奇士层出不穷,我拜了个厉害师父,他教我天文地理,还教我占卜之术,你的信息,我推算卜问出来的,不可以吗”
“卜算”谢栩哪里肯信,“恐怕是邪术吧惑乱人心,你想谋算谁”
“我谋害过谁了”顾莘莘被当贼一样盘问,也恼起来,“谢公子自己想想,我何曾害过你自相识起来,我哪件事不是帮你的就连此番季总兵的事,我亦是奔忙到半夜,生怕你错过,守着夜风跟城门去找你”
说到后面,已经有了几分委屈。
仿佛在度量顾莘莘的话,谢栩默了好久,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顾莘莘自嘲“我早就说过了,我相信公子你日后必成大器,位极人臣,万人之上,我这微薄小虾米的心,想辅佐你,协助你,你信吗”
谢栩紧凝着她,不语。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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