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针是个看上饱经风霜的老人,他衣服上全是补丁,驼着个背走路还一瘸一拐。赵云澜刚问他时,他言语畏畏缩缩,眼神逃避躲闪,赵云澜当即就知道找对人了。
他立刻精神百倍,大展身手。在他的软硬兼施下,那个老人终于开了口。
他原本生活在赤鱲角,当年建香港机场前,来了一批人,他们装备精良,东挖西掘,出土了很多瓶瓶罐罐。
话到此处,他欲言又止,站在那头使劲往下低。他本来就驼背,再这么一低头,都快成了个句号了。赵云澜怀疑要是地下有个洞他一准儿就拱进去了。
这种情况估计就算郭长城都能看出事情有猫腻,更何况一生阅人无数的赵云澜。他摆出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
“拿了人家的东西,当然是要还的。”
他之所以这么猜,是因为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性,不是出土的文物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这老头动了歪念头。要是第一种的话,他应该是讳莫如深而不是头拱地。
老头一听这话猛地抬起了头,脸色煞白如雪,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没告诉,当时周围也没有别人,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的——除非,他是老天爷派来惩罚自己的。
他念及此处,也不敢再隐瞒,长叹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全盘托出:
“那天晚上,雷雨交加,那批人挖完之后草草的放在帐篷里就都走了,我好奇心起,想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挖什么,于是就趁着天黑悄悄摸了进去。
我借着火折子的光看去,都是些陶器。我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角落里放着一块石板。我看那石板上刻着东西,而且形状古怪,觉得一定很值钱……一时糊涂,就起了顺手牵羊的念头。
我心想这东西这么小,他们肯定不会注意到,而且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不知道是我干的。于是我就把它揣在怀里回了家。
当时他们追查了一阵,我一直低调行事,也没敢出手。后来等风声过去了,我再想起这个事儿就后悔了,所以也一直没卖,寻思着一代代传下去,当个传家宝就算了。再后来这件事儿就一点点淡忘了。
我全都坦白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当年真的是一时糊涂啊。”
说着他就用颤巍着双手把石板递了过去。
老人讲的是地道的粤语,赵云澜听得很吃力,但也算明白了个大概。他心里好笑,但表面上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严肃模样,摸着下巴良久道:
“下不为例。”
那老人连连点头谢过。赵云澜单手接过身子一沉,差点闪着老腰,手掌大小的石板竟然重得出奇。
他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另一只手正准备上前帮忙,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沈巍已然单手拿了过去。
赵云澜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也不给那个老头反悔的机会,拉着沈巍就回了酒店。
房间里,二人把石板放到桌子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来。
石板的形状像是…一只长相怪异的山羊。正面密密麻麻深深浅浅地刻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以中间那个最为显眼。
如果把他分为内外两部分看,外边的像是两条蛇首尾相衔,而中间的可以说是有点像现在的男性标志,只不过那个圆圈中间多了道直穿而过线条,不过那条直线并没有打破外面的圆圈。
赵云澜手指拂过石面,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凹凸不平的划痕瞬间变得鲜活而生动。
赵云澜微微张开了嘴,几个字呼之欲出,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眉头紧锁,双手抱着头,感觉到了嘴边的话又忽然想不起来了。但
他越是使劲想,头就疼得越厉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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