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准时机,江予辰一手一个抓住林旭,湛屿的胳膊,飞身跳下了漆黑的悬崖,他自半空调动灵场,凝出两道流转着莲纹的结界,将湛屿,纪姚,林旭尽数包裹在结界之中,而他自己却如一抹单薄的白羽,自暗夜浓墨中悠悠飘落,即将在风澜中解体分散!
湛屿眼铮铮的看着江予辰自两道结界的夹缝中坠落,幻白一掠,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那扬洒其上的斑驳血梅,便消失在了眼角的余光里,湛屿倏尔心悸,他自结界中想要翻转身体,却因纪姚在怀无法做到,倒是林旭跪趴在壁障之中,瞪着清明的双眼焦急的向下探寻着。
这一瞬仿佛过了经年,待两道结界悠悠落地,纹路似开到荼蘼的清澈华莲,舒展着柔美的嫩瓣逐渐暗淡,湛屿将纪姚猛推进林旭的怀中,掌中燃起灵焰,焦急的喊着江予辰的名字。
纵观整座崖底,遍布泥沼水潭,遮天蔽日的树冠阻挡了月光的挥洒,盘根错节的虬根缠着不知名的藤蔓,碧绿的枝叶足有巴掌大小,茂盛的草皮生长在腐枝败叶的泥潭之上,看起来像一只只生长着绿发的头颅。
湛屿的半个小腿尽数淹没在粘泞的泥水中,他顾不得水中尖利的枝丫划伤皮肤,近乎癫狂的在这片漆黑的泥沼中奔跑,连日来的大起大落,提心吊胆,早就磨尽了他的理智与沉着,只要想到那白衣胜雪的少年,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他就压不下心底的疯魔。
声声呼唤回荡在空谷的幽寂里,惊起了林中休憩的飞鸟,掌中的灵焰凝结出青白瓦亮的光芒,映的周遭白凌凌一片,湛屿自几丛藤蔓之中穿过,于前方巨树之下瞥见一截白衣,顿觉心神归位,他欣喜的走上前去,高兴的眼窝潮红,鼻腔酸涩。
“予辰!你快担心死我了......我......!”不等湛屿说完,那截白衣倏尔拖动,随后他眼前一白,江予辰满是冷汗,青白交加的俊颜呈现在眼前。
飞扑上来的他,一把摁倒湛屿高大的身躯,双双倒进满是泥浆的污水之中,就势向着旁边急滚而去。污泥滚的满身都是,湛屿自眼角余光中,瞥见方才站立的位置,忽然坠落一只庞然大物,橘黄的兽瞳此刻危险的半眯着,血盆大口嘶吼出腥臭欲呕的湿风,吹皱了二人近前的浅洼。
湛屿刚好俯趴在瘦弱的身躯之上,顿时压住了江予辰跌断的骨头,蚀骨的巨疼饶是他再能忍受,也抵不住闷哼出声。
感知到身下之人因疼痛发抖的身体,湛屿慌张的从其身上滚落下来,连忙问道:“予辰,你可有哪里受伤?”
“我摔断了小腿,还有肋骨!”江予辰额上的冷汗似明珠映月,在青白灵光中闪着晶莹润泽,一口银牙以咬的咯吱乱响,仍强忍着慢慢爬起。
湛屿抽出瀚雪,转身挡在江予辰的面前,与那庞然猛兽冷冷对视。许是他的眼神激起了猛兽与生俱来的暴虐,它将湛屿的戒备视为挑衅,兽眼怒睁竖瞳大亮,似两盏明火灯笼,口中的涎水粘稠拉丝,森白的犬齿尖利似刃,这要是被其啃上一口,骨头都能咬个对穿。
湛屿握剑的手心,已经细密的蒙上了一层薄汗,五指逐一松开,从新将剑柄握牢,那野兽拖着沉重的身躯,似一座小山般四爪并用快速向自己冲来,随着一人一兽的距离拉近,湛屿这才看清对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它面似畸龙,头余一角,双须皆断,身上遍布焦黑狰狞的疤痕,一爪皮肉已失大半,裸露着浅灰色的骨头,但这丝毫不影响它前进的速度,都说龙御九天,真龙乃天子的象征,而此刻深山荒野却陡然出现一只现了真身的残龙,着实让湛屿骇了一惊!
瀚雪自暗夜之中如高山雪女,降玉鸾下凡尘,每一招刺挑皆带起一簌华美雪精,那条残龙似是失了神智的低等猛兽,除了张开血盆之口没头没脑的去咬,就连辗转横挪的身子都是可笑的笨拙。湛屿只是绕着缠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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