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条半龙化的蛟,应该是在渡劫的紧要关头,被外力中断,捕捉囚禁在此!”
循声而望,林旭这才发现倚在树干旁的江予辰,此刻这遭瘟的孩子,脸白的跟义庄裱糊的纸扎人似的,珏白的手指死死的攥紧肋下的衣袍,难忍的疼痛使其俊俏的五官全部皱成一团。
林旭半是心疼半是恼怒的埋怨道:“老夫废寝忘食的刚医好你,你就又作的一身伤,你纯心想死就别拖累老夫!”嘴上不饶人,可行动却暴露了他柔软的善心,只见他轻柔的探查着江予辰的伤势,细心的拿出伤药喂其服下,就地取材,折了几截枯枝,作为夹板固定住断掉的小腿骨,一边绑着布条一边数落道:“你这孩子,舍己为人固然狭义,但也甚为愚蠢,那混小子又不是个废物,自己不会撑结界吗?非要你多管闲事,这下好了吧,成了重伤号,拖累大家!”
江予辰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退尽血色的薄唇微微颤抖,“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关心则乱了!”
“我倒不是存心想骂你,只是你这般不为自己着想,我看着来气。”倏尔收紧了手下的力道,将布条绷紧,“作为一名大夫,最看不得人不惜命,你就笃定下辈子就比这辈子快活安乐?”
江予辰忍着满额豆大的汗珠,笑容似雨后破碎的青莲,“晚辈定时刻铭记前辈的教诲,一定惜命珍命!”
“这才对嘛!你这般绝艳的姿色,老夫还想多瞧几眼勒!”随手打了一个漂亮的倩结,林旭甚为满意,将瓶罐依次收进乾坤袋中。
江予辰望着林旭灰白的发顶,音色淡薄如烟霭云雾,“晚辈似想起一位故人,他与前辈调笑的口吻甚为相似!”
林旭头眼不抬,问道:“哦?谁跟老夫这么有缘,腔调都是一个样子的?”
江予辰目如鹰隼,明光沉幽,“扶心堂主,花茗。”
捏着瓷瓶的手指,蓦的打滑,一瓶上好的止血散,摔落在磅礴的根系间,滚了两下,卡在虬根与污泥间,不在动弹。
江予辰继续问道:“前辈,可是认识花堂主?”
林旭执起那裹上泥浆的瓷瓶,连擦拭也懒的做,便一股脑的塞进了乾坤袋中,语气平淡道:“不认识,扶心堂倒是听说过,医仙双修嘛!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虽极力保持镇静,但言语中的轻颤还是被江予辰所察觉。
“那还真是可惜了,前辈与花堂主的性格真是相像,就连对阿屿的态度,都是如出一辙!”江予辰凤眸凛冽,注视着林旭腰间那露出半截玉骨的折扇,其上镌刻着一枚小小的茗字,与花茗扇骨上的苼字位置相同。
林旭将乾坤袋收紧扎好,挂在腰间,素着面容不再回答江予辰的谈话。
那条蛟龙似是累了,收敛了臂爪,蜷缩在地上喘着粗气,它的头依旧牢牢的卡在枯藤之间,进退两难的窘态着实滑稽可笑。湛屿收瀚雪归鞘,说道:“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吧,也不知崖上的云莱门人,何时会下来搜查!”
三人闻言齐齐点头,湛屿走上前去搀扶起江予辰,四人自泥潭之中艰难前行,许是走了半盏茶不到,身后的蛟龙突然爆发出撼天龙吟,惊飞无数休憩在枝叶间的各色倦鸟,一时间,冷兵刃的碰撞与灵流的辉光,将崖底映如白昼。
湛屿四人站在一方矮坡上,看到下方密林深处,艳金的衣袍自青灵的白光中熠熠夺目,蛟龙一改方才笨懒的身躯,如游龙出水,蟒蛇撼树,粗壮的身子迅捷灵活,森白的利齿间血污斑驳,橘黄的竖瞳似两柄寒芒短刃,闪着凶残暴虐的骇人之光。
下方斗成一团,隐约可见蛟龙脖颈处,封禁咒印墨色的纹路,那咒印此刻应该是受到了破坏,自残存的纹路中激射出无数黑色针雨,刺入人身瞬间将其毒痹。
可这蛟龙毕竟不是真龙,加上躯体受损,力量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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