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蒙古人的操作有些意思,忽必烈曾下令“契丹c高丽c女直c竹因歹c术里阔歹c竹温c竹赤歹c渤海八种,生长汉地,同汉人”,把一系列定居沾染汉俗的少数民族都划进了汉人成分里,而不会汉话c保持着游牧习俗的契丹人则被吸收入蒙古诸部之中(实际上“蒙古”本来就是个聚众而成的概念)。因为这个策略,一度昌盛的契丹族分成两部分,分别融入了汉族和蒙古族中去,其余民族也多半如此,完成了一次典型的民族融合。
大定府经过几十年安靖,秩序已经恢复。往日间,外城热闹无比,毕竟是草原上除了开平以外最大的汉民聚居地,有着难得的手工业c商业和服务业,许多草原商人会来此收售货物,许多权贵也会来此找找乐子。但是今日,这座大城却坊坊户户紧闭,大街上清净
无人,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也难怪,混世魔王东海军已经在河源关和冷山关出现了嘛。
去年,东海军攻入燕赵之地后,对没有第一时间投降的城池采取了坚决的“清理”策略。相关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出去,飞速扭曲变化着,等传到大定府的时候,嗯,他们几乎确信金元之交汉地的惨剧要在家乡重演了。
现在城中人心惶惶,不仅外城的汉民如此,内城的蒙古人如此,再内的府城(也就是故皇城)的大人物们也是如此。
府城之内,一座面积颇大c有花有水的府邸之中,大宁路总管乌禔正在里面,对着一个箭靶不断拉弓射着箭。一看就是因为他心绪不宁,靶子只有十五步远,箭却没中几支,胡乱地散落在地上。即便如此,他仍面无表情地拉着弓,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大汗淋漓了,才停歇下来喝口水。
过了一阵子,一名侍从过来通报了一句什么又退下,他才惊喜地站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黄色长衫的年轻人从竹林之中的小径走了出来,先是喊了一声“大人!”然后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乌禔面露喜色,看了看他,对他的礼数很满意,招手道:“过来吧。家那边可还好?”
这两人一老一少,前者粗野地袒露着上身,后者一举一动都符合礼仪,看着截然不同,实际上却是父子关系。
乌禔的父亲塔塔儿台是开国将领,曾随木华黎作战,战功赫赫,后在大宁路川州开府。乌禔也是蒙父荫袭爵,后又升任了这大宁路的总管。他和塔塔儿台都是武夫,但却把儿子乌冲送去大儒刘因处学习文化,如今这乌冲,也就是这个年轻人,已经是个彬彬君子了。
乌冲走到父亲身边,先是朝周围打量了一番,然后小声说道:“家中尚好。东海人说了,浮财不动,但土地军属不能留,事后不能在留在辽地,可以去东海国做个富家翁,也可去海外领块地,嗯,说这海外土地是世袭罔替。”
大定府正东一百公里有兴中州,也就是后世朝阳市,再往东北三十公里有川州,差不多是后世北票市的位置,乌家的根基便在这个川州。不幸的是,川州与东辽国所在的广宁府之间有陆路可通,在前不久被东北师的另一路部队给占领了,镇守大定府的乌禔就成了无家之人。但幸运的是,现在儿子乌冲悄悄从川州回来了,还带来了东海军劝降的好消息。
乌禔听了这个条件,摇头苦笑道:“还真是决绝。当年你祖父迎降成吉思汗,当即就给封了个将军领兵出战,如今旧事重演,我却只能讨这么个下场。”
乌冲听了,小声劝道:“大人,如今情形不同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若不开城,东海军打进来,也不过是多费几日c至多月余的功夫。可到了那时候,可真是什么都没了”
“我晓得的。”乌禔摆摆手,“东海人兴起之势,比当年的大汗更强,也用不上我们这点乡野蛮兵。如今大定府被南北夹击,能换一个全身而退的结果,也算可以了。”
听到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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