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艾嬉笑道,“干爹你数数这里一共多少个雪人?” 端木谆还没来得及数,琴瑟吱声道,“四十八个。殿下。” “嗯哼。” 又是一道极度蔑视的鼻音。 阮轻艾乐得不行,“干爹,这四十个八雪人呐,每一个,都代表着北塞狼王送我的四十八位牺牲的勇士,我想让那些勇士留在干爹苑子里,天天陪您说话好不好?” 场面瞬间陷入了极度沉默尴尬中。 尤其是端木谆,久久无法回魂,仔细反复研究了她的那翻话后才勉强挤出半个字来,“你说它们代表了谁?” “那些曾经为我奋勇杀敌英勇牺牲的北塞勇士军,我也给他们取了大兴的名字,都姓周,我们都喊他们为周家军。前阵子周家军全军覆没,独剩周赋一颗苗苗,但被干爹救了回来。我想,周家军的人一定会非常感激干爹的,所以在您庭院里立了四十八个雪人,他们每一个都会庇佑干爹。多好?” “……” “……” “……” 端木谆久久,抬起哆嗦的手指头呼道,“这就是你送我的大礼?” “是啊!” “四十八座雪人墓碑?堆在我庭院里?” “对呀!”阮轻艾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看干爹你特别寂寞,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份绝妙礼物,怎样?干爹可否喜欢?” “呃咳咳咳……咳咳咳……”端木谆脸红脖子粗。 什么东西不好送?送墓碑给他当见面礼!靠她奶奶的。 琴瑟急着上前,“殿下快点回去,别和她说话了。”小心被她气到吐血身亡啊! 端木谆不肯走,抖着手呼道,“给我赏她四十八大板子!” 阮轻艾一懵,“诶?干、干嘛打我呀?” “还干嘛打你?老子就想打你!来人,给我把她押起来!我今天不打死她,我就不是当今太子!给我打——” 琴瑟急忙拦住,“使不得呀!殿下想想落痕大人,您若真下手,您和落痕大人之间闹了隔阂怎么办?” “这王八女人就是仗着有落痕给她撑腰,在我地盘无法无天,她什么礼不好送,偏偏要送我墓碑?她这是在诅咒我早点下去陪这些亡魂吧?” 阮轻艾垮着肩头,“哪有,我这是想祝您长命百岁呀,都给您祭拜过了,许过愿望了。他们肯定会保护您的嘛!” “狗屁——”端木谆忍不住出口污秽,“既然打不得,那就……那就……罚她洗衣服吧!来人,给我把府里上上下下所有衣服都掏出来,叫她给我洗个干净。反正她没事情做!” “啊?又洗衣服?” 两个男人听见了这个‘又’字,心知事情有些微妙。 见她挽起袖子,唉声叹气,却手脚熟络的拿着搓衣板,呼哧呼哧的洗衣服。 端木谆嘴角一抽,“感觉像是个老手?” “嗯。”琴瑟用力点头。 阮轻艾刚洗了一件衣服就跳起来叫,“干爹干爹!你太坏了!” 端木谆一愣,“怎么了?” “落痕大爷罚我洗衣服,好歹也给我用热水。你给我用冷水洗衣服,你是想冻坏我小手手吗?” 端木谆呼哧道,“这是惩罚!惩罚你我还给你用热水?你怎么想的这么美?” “可这水太冷了啊!我不管,你不给我换冷水的话,我就……” 端木谆哼笑,“你就怎样?” 还敢抗命不成? 端木谆昂着脑瓜子,就等着她喊,我不干了! 谁知道阮轻艾一跺脚,跑去端木谆身边,把两只手往他脖子上一贴。 “啊——小王八你干嘛!”端木谆气得又口吐芬芳。 四周的人见了,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曾紫燕直接伸手推开阮轻艾,大喝,“放肆!阮轻艾,你太无礼了。太子殿下金贵之躯,你能碰得起?” 阮轻艾急着跺脚,“我手冷嘛!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找人捂的。” 端木谆整个脖子都冰麻冰麻,自己没碰过冷水不知道,被她碰了才知道她手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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