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095/440076095/440076100/20171127232209/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傅小贵儿是去金陵了,可他的父母妹妹都留在了青山县。
于情于理,李咎都不可能留着这人生地不熟的一家三口在隔壁数指头过日子,隔三差五的得慰问一下,家里要开伙也好看看人家搭不搭个伙儿。
没过几天,傅爹傅娘还有傅小妹,就对李咎推心置腹了。
关于傅小贵儿和他家的分歧,傅爹傅娘始终三缄其口。按常理推测,李咎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加上傅家人老实本份不擅长撒谎的性格,该猜到的他一定能猜到。但是李咎偏偏就没猜出来,实在是他一个现代人,到了古代折腾三年都是经济产业文化,接触的人是三九这样守着寡还有一大堆追求者,以及幺娘这样为了抗婚能直接把自己卖了的猛人,他着实想不起来古代的贞烈观。
直到李咎偶然提起傅小贵儿娶妻后即将和县丞公子等一起去考秀才,需得有人作保且家世清白才行;再有那同乡悄悄地递话说李咎从不讲究什么三贞九烈,对妓//女奴仆等一如常人,意思是你们有什么隐患赶紧和李老爷说,不然等将来翻出来恐怕带累了傅小贵儿,夫妻俩才支支吾吾地和李咎坦白了实情。
原来傅娘是改嫁的。
嘉湖县风气保守,特别是几任县令都是读死书的理学人,把个三纲五常、三贞九烈守得滴水不漏。有这样的风气,有这样的县官,整个嘉湖县从上到下对改嫁不守节的妇女会是个什么态度,可想而知。
傅娘能不能不改嫁?她不是很爱丈夫吗,她怎么能带着丈夫的儿子改嫁他人?她怎么能守不住深宅寂寞?
答案是不能。
因为贞洁烈妇养不活儿子。
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一个家里没有成年男丁的家庭,母子俩都是大街上任人采割的肥肉。
傅娘起先是想闹,她想求一块贞节牌坊,这是个好东西,是无上的光荣,整个村子里都没几块,有这么块牌坊,他们整个傅家都光彩,读书人出去读书时都要被人高看一眼。
可是傅娘去申请牌坊却被打了回来,因为县官不相信她这么一个二十来岁貌美如花的女人能守得住贞洁,耐得住寂寞。
傅娘请了三次牌坊,次次都是如此,最后一次那个小吏悄悄暗示她,想请牌坊,她得自杀殉夫才行。今年行情走俏,前面有好几个寡妇在请牌坊哩,头一个自断小指,第二个自毁容貌,第三个自挖眼睛,第四个已经把自家的门窗都封死了,只留一个可以递送东西的小孔,在屋子里纺织为生。
傅娘的丈夫死得晚了点,傅娘想请牌坊,就得比前面四个更坚定,想来想去,除了殉夫,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傅娘回家就在丈夫坟边上吊了,不过没死成,同村扫墓的婶儿救了。婶儿见她还要寻死觅活的,就让她赶紧回家看看孩子。傅娘想要牌坊也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傅贵。傅贵读书好啊,在村学里是拔尖的,她一个女人家很难供得起儿子读书,可是如果她能给村里请一个牌坊,村里的族学看在牌坊的面子上总要给傅贵儿一份接济和优待的。
可是傅娘赶回家看到的却是儿子在井边玩耍,族老们嬉笑着哄骗傅贵儿跳井。
傅家本来略有薄产,丈夫死后兄弟们瓜分得差不多了,只剩一栋黄土房子和五亩薄田,可是村人们就连这点儿财产都惦记上了,他们既想要贞洁牌坊,又想要财产,还不想抚养傅贵儿。
那傅娘就不敢死了,牌坊没了就没了吧,傅贵聪明,她将薄田仔细耕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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