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怪他呢?
白南楠偶尔会想起他在陆凭刚回国的那年除夕,一个人出去玩乐,也会想到他毫无顾忌,向一个外人道出自家儿子不太光彩的过去。
或许那时陆凭并没有太大的情绪,但白南楠真的心都颤了。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陆彭自然心中明了,坐在沙发上颇有些颓废,“陆凭他…也很恨我吧。”
虽然白南楠内心偏向陆凭,但作为一个晚辈,白南楠不能否认她是真的很喜欢陆伯伯。
白南楠忽然有些迷茫,
这样的悔恨一定是大家想要的结果吗?
她不想看到年过半百的长辈神情如此狼狈,也知道陆凭可能早就不在意了。
“陆伯伯,人都要向前看,”她吐出了一句老鸡汤文,又慢吞吞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的确,我亲戚朋友太多,每天都电话信息都回不过来,刚好让陆凭哥给我减轻一点负担。”
不是一个世界又怎样,她所在的世界美好一点,那她就把他拉进来。
白南楠抚了抚长裙的裙角站起身,“在这待得有点久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学做炒饭呢。”
“……”
“对了,提前祝您和王露阿姨新婚快乐。”白南楠也不太确定结婚那天能不能到场,“那我就先走了。”
出了门,白南楠缓缓舒出了一口气。
她的确是抱着一些目的去找陆伯伯说话的,可说着说着,一些界限变得模糊,好像什么都变得不太重要了。
道歉和忏悔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他们一生寻求的终点。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过去的无法重来,那些事或许仍会带来情绪波动,却早就无足轻重。
他们的人生还很长。
但不管怎么样,之前的目的都达到了,能说清楚,大家以后不再互相影响就行了。
不出所料,白南楠回家之后被程英问了一通。
面对“为什么对王露阿姨那么冷淡”,“怎么去送人送了那么久”两个问题,白南楠胡诌一通,而后穿上了围裙和程英去了厨厅。
去之前手机发出轻微的响动。
她打开一看。
是陆彭的红包。
下面没有附一条信息。
—
白南楠在家钻研食谱十分带劲,每日至少都要花上两个小时在厨房倒腾。
程英出去逛街回来闻到香味,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她放下包走到白从闻身边,调低了电视音量。
“南楠她在做饭?”
白从闻从电视移开视线,点了点头,“她最近进步还挺大的,做得像模像样,色香味就差个色了。”
程英脸上不见喜色。
“我不太希望南楠以后做这些。”
她转了个身面上不知所云的白从闻,“你说南楠现在就开始学做饭了,以后不是成为个家庭煮妇了。”
“你说他男朋友是不是特别大男子主义的那种,把咱们南楠管得死死的。”
白从闻:“……”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白从闻说,“白侑和白南楠都是被你宠成这样的。连学做个饭都担心这担心那,以后是不是还要让人帮他们更衣!”
“宠成哪样了?”程英不满,“南楠考上了Q大,白侑也是M国高校研究生,你说我宠成哪样了?”
“……”说不下去了。
“之前不让你请做饭阿姨是我无聊,难道你现在我们女人做饭就是应该的?”
“……我没这个意思。你说人家都为南楠留在这了,做个饭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呵,现在已经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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