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在临安城中刚露端倪,相邸就有了一件大喜讯。kanmaoxian.com
这天芳期刚从富春田庄回来,这回去富春,为的仅只是看望小娘而已,她至秋凉馆,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就听腊月说了一件大事——
“请了龚先生来相邸,直奔萱椿园去了,不仅大夫人紧跟着过去,这回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芳期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生怕是兄长的病情又有了反复,但她这时自是不便去添乱,忐忑不安地等到傍晚,原打算亲自过去看望的,没想到兄长竟然自己来了秋凉馆。
“听说三妹今日从富春回来,我特意来看望,未知苏小娘可还安康?”
芳期先把兄长上上下下打量几个来回,心里就安稳了,因为兄长看上去非但不像病弱的模样,甚至比前些时日更加精神焕发了,龚先生真不愧为国手,他的诊治方案大见成效。
将富春的人事闲叙一番,覃泽又再笑道:“今日来,是因兄有一件喜事,急着和三妹分享。”
“等等,让我猜。”芳期却没让兄长揭秘,她故意地把眼珠子转了一圈儿:“我猜,定是兄长要当阿爷,我也快荣升姑母了。”
“三妹还真是料事如神。”覃泽笑容更明亮了:“桃叶前两日便觉身体不适,今日更是犯呕,我劳烦了龚先生来替她诊脉,龚先生已经诊出了喜脉,不过月份还浅,太婆和母亲都说不宜声张,只是我想着别的人可以瞒着,三妹却是功臣,必不能隐瞒的。”
他知道芳期不便往萱椿园去,所以干脆亲自来报喜。
这一件事,哪怕是对王夫人而言也的确是个喜讯。
她虽因为桃叶并非自己择中的姬妾,且还是个官奴,被逼无奈容纳的这口恶气至今难消,但终于是要抱孙儿了,王夫人自然不会连着桃叶腹中的亲孙子也一同嫌弃,倒是覃芳姿深觉不以为然,一餐晚饭,光听着王夫人竟然都和蒋氏一口一声盘算着替桃叶腹中的孩子取什么小名了,覃芳姿大觉自己受到了冷落——今日她连箸子都没动几下,母亲居然都未发觉!
着实忍不住心头的不耐,翻着白眼来扫兴:“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且无非是个贱婢所出,母亲做何这样看重!母亲,姨母直至如今都还没有应许我和二表哥的婚事,若是到底择定了辛氏女,女儿再次被人嫌弃颜面无光,可就真活不成了!”
王夫人的兴头就被亲生女儿这盆冷水给泼成了死灰。看‘毛.线、中.文、网
半晌才叹了声气:“我能不高兴吗?别管桃叶生的是男是女,总归都是你兄长的骨肉,且你兄长纳桃叶为妾才多久?她这就有了身孕,你兄长的身体也眼看着一日胜过一日,我这颗悬着的心,也到底是放下来了。”
“阿娘就是偏心兄长,兄长根本就不听阿娘教诲,屡屡为了官奴、孽庶这类贱人冲撞阿娘,可在阿娘心中兄长仍旧比姿儿要重要得多!”覃芳姿醋意大发,干脆把碗箸一推,连身子都侧了过去,长吊着一张脸怒张了一双眼。
王夫人非但不恼,还忙上前搂了女儿在怀,一番安慰,等女儿终于愿意重拾食箸,又等女儿填饱了肚子,适才再说徐家那头的事:“我去了几回,你跟我也去了几回,可你姨母始终未说定话,只借口明溪而今不在临安,婚事又不急于一时了,我看着啊,分明徐尚书和你姨丈更加看好辛家,为的还是辛坦之和谈有功的好处罢了,只不过呢,连皇后和贵妃这两系,都在争取笼络辛家呢,明溪的父祖纵有偏向也未必能成,到时候和辛家联姻无望了,自然就会答应和我们家联姻。”
覃芳姿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刚吃下去的菜肴都呕出来,她本生得极秀气的一双眉,这时眉头能把蚊子给挤出一腔血来:“阿娘这样说,岂不是除非辛氏女另择了高枝我才有希望?辛氏女算什么东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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