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儿是我大宗的嫡长女,她能犯七出?”王老夫人冷笑道:“枉费我对兰汀你的一番教导,竟教出个毫无气节的软骨头来,徐家人忌畏晏迟,可你可是洛阳王氏的嫡女啊,难道夫家丧节背德,你就只能跟他们同流而污?”
徐姨母是真的不耐烦自家姑母这类混淆是非的狡辩了,瞪着王玉筝道:“筝娘还不自己说明白,你在巩家究竟犯了什么错?!”
王玉筝一脸的泪,要不想承认过错吧,又怕真落得一封休书,半晌才嗫嚅道:“我是想着,阿家她脾气太软,执管中馈,却连家里的仆妇都难约束,我是想替阿家分担,帮着把家规立起来……”
“筝娘你要还说这些狡辩的话,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徐姨母气结。
王玉筝才不敢再遮掩了,哭道:“我见阿家性情柔和,先是不耐烦晨昏定省,就说陪着夫郎读书更重要,回门礼之后,我就没有去阿家面前问安了……嫂嫂说我太不像话,我还借机去她屋子里闹了一场,砸得嫂嫂屋里一片狼籍,阿家闻讯来劝,我推了阿家一把,阿家摔倒了,扭了脚……我敢这样闹,是我故意告诉翁爹,湘王妃也算我长辈,定会护短……可而今湘王被曾姑祖触怒,跟沈中丞说了,我从前撒的谎被拆穿了,翁爹拿着我逞凶殴打阿家妯娌的罪柄,要出妇。”
“可就算如此,就算如此……”王老夫人才是真铁心要护短的人。
“姑母,筝娘做出的事,被休弃我们根本就没法和巩家理辩,且湘王之所以要胁姑母,论来姑母也确然不该一再为难三娘和董娘,是姑母理亏,整个洛阳王氏理亏,姑母若真要固执下去,筝娘就只能拿了休书归宁,可她虽犯了错,作为尊长我们都有失教之过,我愿意代表洛阳王氏,向巩家大娘子赔罪,且向他们担保筝娘必不敢再不孝不敬婆母,今后也必会友睦妯娌,听从婆母、长嫂的教导。
可姑母也不能再为难董娘了,否则湘王不肯宽恕,巩家人就容不下筝娘,她虽与巩二郎是新婚,但夫妻两却还称得上恩爱,还望姑母多为后辈着想啊,莫要一错再错。”
王老夫人紧紧地闭上眼,终于是沮丧窝在了椅子里,好半晌才道:“来个人,让董氏回她自己的居院去吧,今后她也不用再来冠春园晨昏定省了,我眼里瞧不见她,更加舒坦些。”
徐姨母摇了摇头,这才又陪着王玉筝去了巩家,终于是让巩泱收回了休书,她又转头回了一趟娘家。
王烁有五子二女,两个女儿都是嫡出,徐姨母上头本有个姐姐,二十出头就亡故了,马氏是她的嫡亲长嫂,现今也执掌着这一房的中馈,姑嫂二人过去的情谊倒也还算亲睦,只是近些年,洛阳王氏一族渐向衰微,马氏当见小姑,未免流露出央求徐家能够带携丈夫儿子仕程的意思,只一来王烁在未经高仁宽游说唆使前,听从姐夫覃逊的话淡出权场,并不赞成让子侄攀附姻亲谋求禄位;再则徐准父子也着实不是那种热衷功名的禄蠹,当然不会答应利用官职特权为姻亲谋获利益。
徐姨母对于娘家的照济,只能是钱银上给予部分支持,她还尝试着劝说侄儿们潜心学问,坚持洛阳王氏之前的家风,走科举正途,维持家族基业,这当然与颇有些急功近利的马氏心中所求有点不一样,姑嫂间的情份也逐渐淡了,渐生龃龉。
当王老夫人商量马氏逼迫芳期时,她们自然不会同徐姨母商量,还是王玉筝险些被休跑去向徐姨母求援时,徐姨母才知道王老夫人和马氏又干了糊涂事,她想来想去,若再不加劝束恐怕今后还会生事,所以这天她回娘家,并未直接跟嫂嫂交谈,而是先见了父亲王烁。
又正好,王烁和长子王樟正在议事。
“父亲、大兄可知姑母与长嫂逼迫湘王妃纳马四娘为孺侧一事?”徐姨母开门见山就问,又看着父亲顿时尴尬的神色,她已经知道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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