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扬去。</p>

    “呆子！”</p>

    那时飞花影里，她从不避讳他的视线，一歪头，笑。</p>

    而他也不是白衣无尘的少年，他弱冠为郎，他步入官场，他在人间一场又一场挣扎里，满面风霜。</p>

    沧海桑田，他和她都过了。</p>

    转眼就是年了。</p>

    芷台炸了半天的炮仗，满地红。</p>

    木兰院还是围在一起吃锅子，羊肉煮了腊肉，剁碎的青辣子。</p>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双碗筷，魏凉。</p>

    姜朝露和他并肩坐着，两人背都挺得很直，生怕不小心碰着，尴尬又溢出来。</p>

    没有人捞肉片。</p>

    奴仆五人面色严峻，审刑似的瞪魏凉，意思都是姜朝露捡了命的，而魏凉，只会把姜朝露又拖进火坑里去。</p>

    “百姓家不懂风花雪月的，只知道夫人要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小将军能给人也好，心也罢，独独给得起这一点么？”</p>

    五人异口同声问。</p>

    魏凉低着头，愈发沉默了。</p>

    “大过年的，天塌下来也得先吃年夜饭！快捞，肉片都老了！来来来！”姜朝露被迫打圆场，给五人暗讨饶。</p>

    五人叹了口气，主角的两人话都没说上，他们也不好越俎代庖，遂勉强堆笑开吃，好歹把年过了。</p>

    觥筹交错，锅子咕噜噜的冒泡，姜朝露起身捞肉片，没想到身边的人也起身，胳膊肘刚好碰上。</p>

    “对不起。”魏凉下意识的道了句。</p>

    然后两人都愣了，对不起？</p>

    姜朝露一阵恍惚，指间的筷子落地，别说捞肉片了，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瞬间抽尽了。</p>

    五人注意到突然僵住的气氛，互相使眼色，起哄说敬酒，大家都举个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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