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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寅心里火烧火燎的, 一直眼巴巴等着天黑。
不管何人同他说话,他总是微微有些走神。
同他要好的小将问,“你这小子, 还没上战场呢, 这就紧张了?”
余寅一愣, 点头道:“是啊,怎么说也是头一回上战场,起先还觉得自己定能行,真到了这时候,反倒紧张起来。”
他说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平凡的脸上,漾起一抹笑, 显得格外憨厚。
小将拍拍他的肩,“前两次你做得很好,这次也照着那样做不就行了吗?实在不必紧张。砍人敌人脑袋这事,干着干着就顺手了。”
小将看着沉稳,其实也才二十来岁。
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但他想起第一次取敌军首级时, 也是后怕又惊恐。
余寅估计就和他那时一样。
如今成长了, 再想起从前,只觉那会儿傻里傻气的,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要知道他们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和对方拼杀的,很多事情说到底,也是靠本能。
不过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置身其中又是另一回事。
他可不曾忘记, 当时为着这事,他还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小将摸摸鼻子,“你实在怕,你就想想殿下,殿下说了,他带咱们来,也要亲自带咱们回去!”
前几次胤礽拼杀勇猛,在将士们中,被不少人钦佩。
说到底,军营里的人大多单纯,是个看实力的地方。
太子越是英明神武,冲杀在前面,就越是有威信。
“是、是。”
余寅眼神闪了闪,只敷衍点点头。
小将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察觉什么异样,又挪开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入了夜,余寅从好几个的通铺中间起身,蹑手蹑脚地出了帐,去了离营地较远的草地里。
借着草木的遮挡,点了火折子,把怀里藏的好好的信,展开来看。
他心里激动极了,捏信的指尖微微抖动,紧紧屏住呼吸,直觉自己已经离胤礽的秘密越来越近。
——火折子底下,雪白的信纸展开。
余寅期待又激动,恨不得一目十行看下去,又怕看得急了,漏过了重要信息。
知得耐着性子,遂逐字逐句地看。
结果:......
李佳氏?林氏?小格格?
这些都是什么?和军中的布防有什么关系?和太子接下来的计划有什么相关?!
所以,他为什么要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挨饿受冻就为了看一封家书?
余寅脸上的表情有些崩坏。
那白日里,孙机、汪铎两个,拿的也是家书?
他的神情顿时变得一眼难尽,平凡的面容之下,一双眼睛里阴翳气愤。
捏着信纸的手,越收越紧,最后泄愤似的把信纸撕了个稀巴烂,又把纸屑埋在土里,拿脚狠狠碾一碾。
余寅沉着脸,重重踩着脚步往回走。
正巧碰见胤礽从账内出来,他心里一跳,见躲不过去,立马过去行礼。
“殿下。”
胤礽随意点点头,“你也是出来起夜?”
“是。”
胤礽:“解决完了就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殿下,卑职告退。”
胤礽颔首,裹紧披风继续往前。
余寅站在原地,目光不善地瞧着他。
军中吃的、用的差些倒是还能忍,就是这地处荒僻,连个方便的地方都没有,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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