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穿着套儒士长衫,手里还装模作样的捏着把纸扇。 这些都是黄管事的“馈赠”,他这会也努力的把自己扮做一名书生。 江书生的记忆还在,江夏也算是本色出演,这长衫一穿,循着记忆中那般四平八稳的走动,倒也有股子书生气质。 可惜在废土嫌长发碍事,便剃了头,就让他现在的发型有些不伦不类。 这个世界的文士,都留长发的,只有佛家弟子或者一些修士,才会留短发,无奈之下,又在头上顶了个毡帽,这才能遮掩一二。 “多谢老丈通传,小生感激不尽。” 矿监家门口,江夏手握扇子,像模像样的给矿监老仆做了个揖,待上前一步,手腕一转,又是一小块碎银,落在了老仆手心。 后者偷偷看了一眼,满是风霜的脸上有抹惊喜,又有点惴惴不安。 自己老爷也算是官场中人,他也听说过一些官场“习俗”,但真正被人送红包,这还是第一次。 眼前这个读书人出手如此阔绰,也不知来意为何。 这让老仆心里也泛起和老爷一样的担忧来。 江夏身后街边还停着辆马车,老四和换了寻常衣服的苏,正将一个一个的大箱子,从马车里抬出。 他一挥手,又对老仆笑了笑,七八个箱子,便被送入矿监院子里,就堆在门口。 他本人则整了整衣服,和那老仆走入院中,这刚一进来,江夏环顾四周,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股思索来。 这矿监,过的还真是清苦。 这一方院子外面看不出,但一进来,那股穷酸气,掩都掩不住。 房子只有三间,眼前正厅大概是自己住的,左边有茅草房一样的厨房,门口堆着几个盖着盖子的大缸。 里面许是腌着咸菜,一股味道迎风而来。 右边的房子也低矮些,应该是这唯一的老仆住的,在院子边缘还挂着些洗漱的衣服,有几件上面都打了补丁。 院子也没有好好平整,边缘处都有了荒草,但在正厅前,还是簇拥风雅的种了些竹子。 “这是,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意思?还是在表现自己的情操?” 江夏的眼珠子转了转。 看来刘老四的情报挺真实,这个有些迂腐的矿监,倒真有些读书人的风骨,矿监来凤山矿也有几年。 虽然如意坊看不上这么个小官,但只要他开口,从几个管事手里漏一点出来,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清苦。 果真是自命清高,不愿同流合污。 江夏心里又思索几分,想着怎么对付这个代表凤鸣国朝廷的铁头娃,待又前几步,在正厅处,矿监便现身迎接。 是个消瘦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须,穿着件半旧不旧的青色长衫,一脸严肃,有些不苟言笑。 他站在台阶上,打量着走来的江夏,目光在他身上审视,最后落在了他的帽子上,虽有遮掩,但那一头错乱的发茬,还是掩饰不住。 这让矿监心中不喜。 这哪里是个读书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都不懂,明显是冒充的,他心里便有几分不耐,想着赶紧把这人打发走。 “来者何人?” 矿监背负着右手,左手捻着胡须,问了句。 江夏以心中江书生的记忆为准,很是标准的做了个见礼,这才说到: “在下凤阳郡治下,淮安府二桥村童生江夏,字梓恒,今日特来求见大人,有要事禀告。” “嗯?” 听江夏自报门户,矿监还有点小惊讶,这人还是个童生? 凤鸣国国土虽小,但这些年老皇帝励精图治,对科举之事看的极重。 童生虽比不过举人,秀才那么罕见,但到底也是走了文墨一途,过了县府两试的。 虽然距离正式官员还差得远,但民间敢冒充这个,依然要定罪,又见江夏从袖中取出身份文牍,双手递上,矿监便上前取来查看。 嗯,和他所说分毫不差,看来是真的。 这样一来,矿监心里的不爽就消散一些。 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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