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诉你了,你又不开心,何苦呢?
迟阮凡抬眸看了眼,确认御书房里就他们两人。
他起身,走到桌案旁,在锦竹腿上坐下,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
摄政王抬手,回抱住他。
“王叔。”
刚唤了一声,迟阮凡就被摄政王以唇舌封住了嘴。
迟阮凡边闭眼回应,边在心里对比他刚刚那番话,和当初烧暗信,哪个情节更加严重,哪个会让摄政王疯得更厉害。
一吻毕,两人气息紊乱,衣裳凌乱。
迟阮凡见摄政王抱着他不动了,便在心里得出答案,看来还是当初烧暗信的情节严重些。
锦竹抱了许久,待到心绪平复下来,才缓缓松手,垂眸为迟阮凡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他低声道:
“臣知陛下聪慧,只待在宫里,委屈了陛下。”
迟阮凡疑惑,待在宫里有什么委屈的?
锦竹抿了抿唇,略有些艰难道:
“日后……陛下常来御书房,同臣一起看奏折。”
看奏折只是个开始。
锦竹清楚,以小皇帝的聪慧,和他的心软,他早晚会让小皇帝跟他一起上朝。
那时,就是他们真正开始博弈的时候。
他只希望自己能多撑一会。
撑到他年迈,撑到陛下再对他提不起兴趣。
想必那时的陛下,也能真正独当一面了。
听到常来御书房看奏折,迟阮凡直接懵了。
他看向锦竹的目光格外受伤,仿佛被挚爱背叛。
——我不过是提一个建议,你就要这么惩罚我?!
怎么不仅保皇党想让他掌管大权,连锦竹这个摄政王党的首领,也想让他干活?
迟阮凡又急又气,不由道:
“王叔,我都陪你睡了,你竟然还要我做这中事?”
一起睡觉和讨好摄政王无关,是他听从内心的选择。
但迟阮凡这时急了,说话就有些不管不顾。
锦竹低垂的睫毛快速颤了颤,他缓缓抚平迟阮凡肩上的褶皱,道:
“抱歉,陛下还不能直接上朝。”必须从看奏折开始。
迟阮凡敏锐捕捉到重点,惊道:
“你还想让我上早朝?!”
迟阮凡立刻从锦竹腿上下来,后退数步,厉声道:
“我告诉你不可能,御书房朕不来了,早朝也不可能上,你死了这条心!除非……除非你病得下不了床,否则别想把政务推给朕!”
说完,迟阮凡转身就走。
锦竹被迟阮凡的一通话震得头脑发懵,连迟阮凡气冲冲走时,都忘了将人拉住。
御书房彻底寂静下来。
锦竹独自坐了许久,还是不敢相信小皇帝那些话所表露出来的意思。
小皇帝不喜欢看奏折,更不喜欢上朝,还不喜欢处理政务。
不对,已经不是“不喜欢”的范畴了,而是“抗拒”。
这是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真的可能吗?真的会有人不爱权势?
那人还是皇帝,只要争一争,就有可能得到普天之下最强的权力。
锦竹强行按捺住思绪,匆匆批阅完奏折,便起身往朝阳殿而去。
今日锦竹回来得早,天色还未黑。
小皇帝正在逗弄着新养的鹦鹉,见他进来,只是抬眸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明显还在跟他置气。
“陛下。”锦竹在迟阮凡身后坐下,伸手环住他的腰。
宫人们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在安永忠的带领下垂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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