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姬轻敲着手边的扶手,咚咚的敲打声配着屋檐上的铜铃声不禁让刘媒婆的心都为之跟着一起颤动起来,她紧张兮兮地偷看着偲姬,内心组织着语言,就怕自己等会回答不出来,小命堪忧。
小半刻后,沉思了许久的偲姬终于出了声,“刘媒婆。”
刘媒婆赶紧应声:“在!偲姬姑娘!”
刘媒婆正襟危坐的模样,逗得偲姬发出了一声轻笑,“都说了,不必如此紧张。”
刘媒婆讪讪一笑。
偲姬也不多言了,直奔主题,“近来,瑥亭昀那边可有何动静啊!”
刘媒婆听闻是有关瑥亭昀的,心里顿时大松了一口气,道:“回偲姬姑娘话,瑥亭昀那边近来,并无大碍,自从诗会那日,瑥亭昀给玹姬姑娘定了婚事后,那飞卿居就一直闭门不见客了,反倒是,白矾楼那边不怎么太平。”
“哦,”偲姬一听,顿时起了兴致,“白矾楼那边?怎么说?”
刘媒婆调整了一下圆润的身子,接着道:“姑娘,您可知玹姬姑娘身边有一名名叫剪梅的丫鬟?”
偲姬点了点头。
说起剪梅,刘媒婆的神情就没那么紧张,反倒多了一分轻松,“婆家听闻啊,那名叫剪梅的丫鬟,是最不喜玹姬姑娘婚事的人了,当初,婆家不是要替那李壹送庚贴的嘛,结果,那丫鬟私自做主说,要那李壹亲自拿着庚贴去白矾楼,否则,玹姬是不会与他交换,婆家一听,都觉得她是在羞辱那李公子了,也得亏那李公子忍得下去啊。”刘媒婆唏嘘了好一阵。
偲姬笑道:“倒是牙尖嘴利的丫鬟啊,不过这倒也不怪丫鬟,任凭谁听了玹姬要嫁与那李壹都会如此,更何况还是呆在玹姬身边多年的丫鬟了,刘媒婆,你说是。”
刘媒婆的面上连连跟着说是,内心却暗自怜惜道:“这还不都是您与璘王殿下的手笔,亏损了玹姬姑娘这么好的女子,入了你们这狼窝,不然她那回嫁与李壹那般平平无奇的读书之人啊!怎么也得配个世家子弟。如今到可惜起人家来了,真是可笑啊。”
刘媒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鄙夷,心中暗自替玹姬与自己哀叹了几分,若不是她身家老小的性命都握在眼前的这位主身上,她说什么都不会趟这趟浑水的,就是可惜了玹姬姑娘这般惊才艳艳之人成为了这些个腌臜之人的棋子了。
屋外偷听的柏衵懵没想到这刘媒婆居然还是个会心疼人之人,原先心中对刘媒婆的那几分偏见也因为刘媒婆的无奈少了几分,不过这并不影响柏衵懵讨厌刘媒婆,毕竟她终究还是跟璘王是一条蚂蚱绳上的人。
而屋内,刘媒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怜惜却还是被偲姬给发觉了。
“刘媒婆,”偲姬轻笑了一声。
刘媒婆的心攸得一紧,颤声道:“怎,怎么了嘛,姑娘?”
“怎么?”偲姬眉眼轻弯笑问道,“刘媒婆,你刚刚是在替玹姬感到可惜了?”
偲姬虽笑着,但刘媒婆已经能感受到了从偲姬嘴角的那抹笑意中透露出了一丝嗜血,连忙从椅子下了来,跪到了地上,颤声道:“没,没有,婆家,婆家哪敢,哪敢啊!”
“哪敢?”偲姬的红唇轻喃着这俩个字,秀美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刘媒婆,我还未到古稀之年呢。”
刘媒婆哪里听不出偲姬的弦外之音啊,心里害怕得都在不听地打鼓了,连忙组织语言,为自己辩解,可是,一时间,刘媒婆想不出要如何为自己开解。
忽然,刘媒婆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昨日个她瞧见的,随即,赶紧为自己开解道:“姑娘,姑娘,婆家,刚刚并没有为玹姬姑娘感到怜惜,只是想起了昨日在飞卿居瞧见的事,故而,才回露出那样的神态,还望偲姬姑娘您明察啊!”
偲姬也不戳穿刘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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