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储备室的感觉,但初亦很谨慎地走到尽端去敲门,无人应答,轻轻一推,门开了。
一眼望去非同寻常的明亮,冲得他视野里全是黑点。
落地窗不是玻璃,而是某种特质的材料,为了保护这里面的东西。
一边是一整面镜子,像个练舞室,但这间房间堆放的却是各种精美的雕塑,大多是铁、石膏或是其他新型合成物,在镜子的反射下,来往景象让整间屋子有种说不出的光辉。
里面似乎还有房间,初亦单觉得储备室是分级的,以银塔的财大气粗,弄出个殿堂级储备室也不足为奇,脚步便尝试着向里挪。
眼睛一瞥,居然在一众作品中看到了木质的雕塑,极小,半个桃核大,不起眼,但花纹质地非常细腻炫目。
木头是历史遗物,雕刻痕迹是新的,初亦弓着身子,张着一双深色的瞳孔使劲瞧,不知道又是哪个能工巧匠,冒着破坏所谓银塔神物的生命危险雕出来的宝贝。
初亦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奴隶身上捡到的小木棍,拿出来比对一下,又凑上前细细看纹路,极为相似,手法也相似。
很奇怪——
按理说,这种活应该是他们口中的“作人”在干,被拉去问神的奴隶怎么会有?
是偷取了作人或是贵族的成果吗?
但是为什么要偷它?奴隶也可以通过取悦贵族来摆脱奴隶身份吗?
初亦不解,他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向往神性的民族,往往对死罪保留不可饶恕的态度,这在他们的日常运作里也表现地淋漓尽致。
“不要滥生悲悯心,这些东西在上
岛前都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今天你救了他,他有了机会就会摧毁眼里的沙子!”
初亦冷不丁回忆起那位军官的斥责,默默叹了口气,这种把奴隶除去人籍的做法很绝——
明知道是被判为死刑犯的亡命之徒,还用这种极端压迫的方式驯服……
初亦握了握手里的东西,无形的冲击在脑海里纠缠。
“集合!”
镜子内部突然传出命令声音,里面的房间也传来窸窸窣窣走的声响,有人“啪”一声将什么东西打开,初亦眼疾手快,本能远离镜子,隐藏到侧面墙壁石柱的凹陷处。
正想掖藏影子的时候,碰撞到台子上的罐子,双手去捧,手里握着的小木棍不小心飞了出去,没有多大声音,就是不知不觉滚出了他所能捡拾的范围。
“今天中心竞技场开放!”
镜子居然随着那声声响变得透明,一个军官背对他,向面前的人讲话。
初亦挑挑眼皮,不清楚这是全息影像,还是隔壁灯光真得有能将镜子变透明的魔力。
只见一群人坐在椅子上,沉默地低着头,有的手拿刻刀继续雕刻,有的交头接耳,好像完全没把这人的话当做事。
初亦猜测,这是群雕刻的作人,或许这不是什么储备室,而是雕塑家的栖身之地,他来错地方了……
军官说话的对象应该不是这些作人,而是身后站着服侍的奴隶。
“今天将从各个楼层选取一个奴隶去竞技,愿意去的请站出来!有些先生喜欢养听话的小宠物,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有命回来会受到嘉奖的!”
果然,没人回应。
没人愿意碰这见鬼的运气,愿意站出来的可以死,但不能是这种送死的方法,嘉奖形同虚设,因为根本没有人能活着从竞技场出来。
军官徘徊两下,“快!想去的站出来!若是随意抓走,是不会受到嘉奖的!”
“快!拿出你们在大洲上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勇气!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