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皱着眉头,道:“定情信物啊!”
花月意的脸蓦地红了,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将手里的包袱放在落羽的炕上,一脸娇羞的低头跑走了。
落羽看着花月意落荒而逃的背影,嘿嘿一笑,把包袱拎起,塞进了柜子里去,心想,自己都挑明到这种地步了,看这花月意还有没有办法再像个木头疙瘩似的不为所动。
落羽在很多天的细心观瞧里最终失望的发现,花月意依旧和江镜庭像个木头疙瘩似的相处,两个人依旧一如往常,那一层窗户纸谁都不挑破,落羽虽然心急,却也再难想出什么高招了。
花月意闲时,总会去找翠翠玩耍,说是玩耍,实则二人总是坐在炕头上一起做鞋子,将做好的鞋子再卖给成衣铺子里换些钱花,当然,花月意做这种活计自然也都是不被江镜庭所知的。
可花月意做鞋子做得多了,手艺愈发的好,一想到当初自己第一次给江镜庭做的那双鞋子,和现在相比做工可是粗糙了不少的,心里就给江镜庭再做一双棉鞋的念头就愈发的强烈。
花月意也不敢对江镜庭说,提起来他总是要拒绝的,花月意见江镜庭难得与落羽出去了,偷偷潜入了他的房间里,想找一找当初给他做的那双鞋子的大小,可打开衣柜翻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却见得衣柜下面一层放着一个红木色的箱子,花月意虽然不晓得辨认这红木
色的箱子是什么材质,可却也能看得出来这箱子与寻常的粗木箱子不大一样,花月意蹲下身来,将箱盖开启,赫然见得一个包袱上面的几张丹青,花月意眼眸一颤,将那几张丹青拿在了手中。
第一页,跃然纸上的画中人是她,一袭鹅黄色的长衫,笑颜如花之间顾盼生辉。
花月意展开第二页,画中人也是她。她一身男儿装扮,似在习武练功,英姿飒爽。
第三页还是她,油灯之下,她一袭青衫,正在穿针引线的赶制棉衣,而嘴角的笑容却恬淡而美好。
第四页,是他们,天上白鹭成双,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笑得俏皮而甜蜜,而他浅笑吟吟的为她推着秋千,院子里养着一群小鸡小鸭,枯黄的篱笆换成了翠绿的竹排,竹影幢幢。
历历往事跃然纸上,他起心动念之间,将她一颦一笑,化作一泼水墨丹青。
花月意的视线逐渐蒙上了一层雾霭,恍惚之间,心中思绪万千,她觉得欢喜,满足,像是坠入了云端,却又那么的不真实,花月意吸了吸鼻子,将画纸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正准备再看下面的一张时,房间外面传来了落羽哈哈大笑的声音,花月意瞬间变了脸色,心中荡气回肠的感慨也都随之烟消云散,随着落羽那笑声越来越近,花月意慌慌张张的将纸放回到了箱子里,人也钻进了衣柜里,匆匆将柜门合上了。就在这时,江镜庭和
落羽迈步进了过来。
落羽搓了搓手,把炭盆移到了江镜庭的案几旁边,道:“爷,小花呢?”
江镜庭坐在案前,道:“我哪里晓得。”
落羽挠挠脑袋:“真是稀奇,平时她这时候都该做上饭了。”
江镜庭道:“许是在翠翠家呢吧。”
落羽道:“爷,你什么时候娶她?!”
花月意的心房蓦地一颤,脸颊滚烫,躲在漆黑的柜子里,屏息凝神,几乎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了。
然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在这阵长久的沉默里,花月意只觉得天地俱静,静得连自己噗通噗通跃动的心跳都听得清晰。
落羽蹲在炭盆旁烤着双手,抬眸看向江镜庭,沉声道:“爷怕连累她,是不是?”
江镜庭无声的坐在椅子上,而这种无声的沉默,也算是一种默认。
落羽道:“爷,那丫头喜欢你,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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