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英还算心善的,琢磨公鸡是谁家借来踩母鸡,让芽芽把公鸡抱出去。
没想大公鸡一扭身又跑了回来。
蒋文英忙着做饭就不想搭理,呼芽芽抱点黄豆竿进灶房。
一听黄豆竿,芽芽跑得很积极。
村里把收好的黄豆竿晒干后用槁把豆荚里的黄豆打出来,不过多多少少都有漏掉的黄豆。
芽芽蹲在灶火边上,听见啪的一声就知道是没打下的黄豆蹦出来了,拿火钳夹出来放到小碗里,转眼间也把大公鸡给忘了。
芽芽忍着馋只吃了几颗烤黄豆,喂了蒋文英几颗,剩下的就是再馋也不吃了。
三兄弟各自忙活刚进家,绕着水缸洗脚,饥肠辘辘的时候几斤米放在眼前都能吃得下。
芽芽到聂海生面前,举起小手:“哥,吃黄豆。”
聂海生寡淡的表情含着淡淡的笑,“你吃。”
“我吃了,妈也吃了,大哥也吃”
聂海生也知道不爱吃,所以不吃的招数没用,因为芽芽会上手喂。
给聂海生分了烤黄豆,又给聂卫平和聂超勇分了,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有口吃的谁不爱,兄弟两都摸摸芽芽以表感谢。
她又跑去给老太太,蒋文英看芽芽跟兄弟三相处得温馨和蔼,打从心底笑了。
秋收晚饭吃得都晚。
晚上不到八点就有人站在墙头扯着嗓门开始喊了
“我吆喝吆喝....大伙听着,我家那只大公鸡上谁家去了...赶紧给我放出来...”
老太太问:“听着声音是会计家的?”
蒋文英回应:“应该是”
外头尾音拖长了,润了润嗓子后绵长的嗷叫了声:
“不放我开骂了啊....”
蒋文英和芽芽都想起来那只大公鸡了,一家人最后在二房屋里找见了。
对方连搪瓷盆都给拿出来了,哐哐哐的边骂边敲,喊两句敲一下,已经从问候祖宗十八代到灭绝户口本了。
聂超勇问扭头就走的聂海生:“哥,去还鸡啊?”
聂海生闷头跨出门槛,“起锅烧水”
剩下的兄弟两看亲妈的脸色后,聂卫平懂蒋文英,他妈跟他哥脑后都有反骨,人家要好声好气的说话,八成这鸡就还了,要连骂带损的,这只鸡注定就得进老聂家人的肚子。
聂超勇高兴了,欢快的喊芽芽跟上:“咱们能吃鸡了”
吃鸡....吃鸡...吃鸡...芽芽垂涎三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聂超勇震惊:“芽芽,你没吃过鸡?”
他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长到这岁数好歹也吃过几回。
聂家兄弟已经忘了第一次吃鸡也是在四五岁时,觉得芽芽无比的可怜。
“芽芽,鸡腿给你吃”聂超勇笃定的说。
这种飞来横鸡不能留,而且人都吃不饱,鸡也吃不到好的,本身并没有几两肉。
趁着炉火还热乎着,蒋文英把鸡煨在灶台上,锅盖严严实实的盖着锅,又关上了灶房门,没让一丝味道朝外飘。
心里有念想,人就睡不着。
聂家三兄弟想到明天早上就有鸡吃,激动得翻来覆去,眼瞪得犹如铜铃大。
二房那屋,芽芽洗好脚后就不允许下床跑了。
趁着蒋文英在外头洗衣服时,芽芽问大黄:“那大公鸡不是咱家的,咱家能吃吗?”
“能,咋不能”大黄很笃定的说:“石头村里每人都吃过鸡,每人吃的鸡都不是自家的,因为自家的鸡都舍不得。
今天你吃了别人家的鸡,别人才能心安理得去吃另一户的鸡,大伙心里都没有怨气,你要不吃,以后家里鸡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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