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水晶鱼脍,蘸着酱汁,可看到酱汁后,时笙顿时没有了胃口。
梨汁、酱汁……就是故意和她作对的。
晏如喜欢这类菜肴,见到时笙不动筷子,好整以暇地启唇道:“今日调的酱汁味道不错。”
时笙唇瓣动了动,没有接话,而是选择鸡汤。
晏如规矩好,寝不言食不语,在食案上不会主动说话,唯独时笙说话她才会接上一句。
庭院冷清,正经主子也只有她们两人,伺候的婢女婆子都有十几人。雨水不停,她们也跟着没有事做,都聚在了屋里说话刺绣。
院子里有一只野猫,也不知是哪里逃来的,浑身脏兮兮的,晏如让人给它洗澡除垢,浑身的毛发雪白,又不像是野猫。
时笙给猫取了好听的名字:南书。
南书在门口晃悠了会儿,大着胆子从窗户里跳了进去,然后趴在了晏如的腿上。趴下后还不忘蹭了蹭晏如的手臂,很是依赖。
南书躺在晏如的腿上,还不忘圆瞪着眼睛看向时笙,像极了挑衅。
时笙瞅它一眼,道:“你回去的时候将它带走,看得厌烦。”
“不必了,晏家不养猫狗。”晏如拒绝了。
时笙也没再劝,起身去关窗户,走到窗边就见到晏如的婢女小跑着进庭院,几息后就进了屋。
“姑娘,太子殿下来了。”
时笙眼皮子一跳,心忽而疼了起来,她看向晏如,希望她拒绝太子。
南书从晏如的膝盖上跳了下来,晏如顺势起身:“我去见见。”
两间别院距离不远,眼下雨水小了很多,晏如令人去取伞,转身就走了。
生疏、薄情。
时笙朝着她的背影嗤笑了声,南书趁机扑向她的怀里,她也跟着乐了,“她不在了,你才会来找我,没良心的,她不在还是我喂你。”
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南书跳到窗口,时笙走过去将它抓回来,她看向庭院,几人穿着蓑衣正在清扫积水。
时笙望着入黑的天色,心口揪了起来,太子为何天黑过来?
太子要娶权臣的女儿,太子妃本身又是将来的国母,必然是要性子端方的女子,很明显,晏如是最符合的人选。
她垂下眼睛,长而卷的睫毛宛如小扇子般扇了扇,不知不觉间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
周遭寂静,就连雨声都小了很多,南书抓住窗柩,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南书,你想晏姐姐吗?”她抚着南书脊背上的软毛,深深吸了两口气,心里的压抑稍微散了些许。
夜在不知不觉间寂静下来,时笙梳洗后,将南书的小窝搬进自己的房间里,她睡床上,南书睡踏板。
南书虽说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猫,可规矩很好,好到夜间不会随意走动,躺下后,一夜天明,时笙不说话,它就不会发出声音。
一人一猫睡了一夜,安静和谐。
清早起来,晏家人来传话,晏如昨夜就回府去了。
时笙干巴巴地等了一夜。
人不在,时笙没有再待在别院里,晏家人刚走,她也令人套好马车,回家去了。
时家人口少,时相只有一妻一妾,妾室没有孩子,府里就只有时徊时笙两个孩子。
回到家,时徊就堵住门口,就差没有拎着大棒。时笙面色不好,看他一眼,没有吵架的力气,转身回屋子。
时徊慌了,“你怎么了?”
时笙没有理睬,他追上去,“昨夜太子去接晏姑娘回晏家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哥哥。”时笙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哥哥,“你说太子为何非盯着晏姐姐不放?”
时徊沉思,“因为她才冠上京城,娶她入东宫,有面子还能得到晏相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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