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戚棠耸肩莞尔,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对劲,坦白道:“说不上来。”
就只是内心最纯粹的感受。
她并不如从前那样欢喜。
那个梦有着无与伦比的真实感,真实到连月光照在身上都沁凉,戚棠指尖仍有触碰囚笼石壁残留的凉意,于是心有余悸。
她第一次在梦境中看到自己死去,死得凄惨又冷清,还是因为对师兄爱而不得。
戚棠想想就来气,又气又委屈。
酒酒不知道戚棠梦中境遇,只是觉得也正常,她歪头看着自家小姐,理所当然道:“可能是因为衡中君回来了就要检查小姐的课业……”
而衡中君不在这月余,她家小姐新墨未拆,只顾着嬉笑玩闹,更别说什么提笔习字,谈何课业!
而且授课的老先生们碍于戚棠小阁主的身份,对戚棠上课走神发呆睡大觉都睁只眼闭只眼,除了衡中君,倒还真没人特意纠正戚棠错误的学习态度。
戚棠震惊:“啊?!”
对哦!还有这回事!
戚棠只顾着纠结梦境,忘了这茬,眼下被酒酒一针见血地指出缘由,惊愕地瞪圆眼睛。
酒酒话没说完,就对上了戚棠囫囵睁大的圆眼。
酒酒想,她家小姐大难临头的表情真鲜明。
戚棠苦着脸。
酒酒想笑。她就该知道自家小姐一早便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忘得不能再彻底了。
大惊过后的戚棠愁得眉尾都耷拉,一双圆眼苦兮兮的蹙着,她愁愁地看着酒酒,难过地拉长语调:“啊,我忘了,怎么办?”
戚棠忘了。
她真的真的忘记了。
忘得真的真的非常彻底。
虽然记得也不一定照做就是了。
临别前,晏池告诫戚棠,说要好好听课习字、修习心法。
他道:“勤能补拙。阿棠,我此去最多一个月,课业勿要懈怠。来时,我要查的。”
彼时清风徐徐,日暮西山,戚棠拍着胸脯向晏池师兄做保证。
戚棠仍能回忆起她当时候是如何的……信誓旦旦。
她说:“阿棠定然不辜负师兄期许。”
而今言犹在耳。
完了。
戚棠仰头看天,有些苦涩。
事已至此,临时抱佛脚也不可取。晏池师兄的小鹤传信说他午时能到,而眼下距午时不过几个时辰,什么都来不及。
戚棠企图垂死挣扎的念头轻轻抬起又重重放下。
极快的开始安慰自己。
戚棠想,不就是罚跪祠堂!不就是抄写经书!
从小到大,一回生、二回熟,她来来回回跪过那么多次,祖宗的灵牌都看了上千眼,抄写的稿纸叠在一起,都能堪比长篇巨作!
她怕什么!
如此这般,颇为激烈的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戚棠逐渐自信起来——对啊!她都熟能生巧了!她怕什么!
于是,小阁主从战战兢兢到死猪不怕开水烫只经历了须臾的思考。
很快,酒酒看见本来很纠结的戚棠稍许释怀了的面孔。
虽然小阁主还是唉声叹气,但是她叹着气说:“小事,小事。”
酒酒想,她家小姐总能这样毫无用处地自我安慰。
她想继续顺着话题劝慰自家小姐,抬手却碰到了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忽然记起什么,忙从袖兜里掏出油纸包好的红油酥饼,热乎乎地递给戚棠。
酒酒欢喜笑道:“小姐,给。”
这是小姐爱吃的。
她大早下山给戚棠买回来的。
本就所剩无几的担忧顷刻荡然无存。
戚棠惊喜“呀”了一声,弯弯眼眸,伸手欢快地接过酥饼,香气扑鼻。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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