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惊喜?”
太宰治每个字都似乎在舌尖上研磨过一遍,他含着笑意轻声说:“我没死。”
费奥多尔货真价实地怔住了,一瞬间他内心掠过了许多心思,对于他这样的聪明人,在接触人间失格后,弄清事实真相简直再容易不过。
“这是你的异能力吗?”
费奥多尔和森鸥外的心态很像,见到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就动起多余心思来,更何况费奥多尔的理想宏大到听着几近荒谬,而目前为止他能用得上的棋子都还需要他费心,这一次他之所以会伪装成商品,也是听说这艘船的目的地,有一个据说能够真正实验成功的人工异能生命体。
截止到现在,全世界唯一成功的人工异能生命体在欧洲,但对方已经被多方势力视为所有物,身旁还有个伪装成实验品搭档的情报员,于是费奥多尔自然而然地将注意力投向大洋彼岸。
一个还在沉睡中,一旦被唤醒,可以爆发出神明般力量的人工异能生命体。
遇到太宰治纯粹是个意外,人间失格这种能力,可谓是辅助类异能力的巅峰了。
费奥多尔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太好,他的身体状况极差,如果没有异能力,连一个小孩都能伤害到他,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狭小空间,太宰治对他做什么都行。
[被抛弃了?不,他应该是自己跑掉的,太出色了,我知道他,现在正好是他最脆弱,最难以自控的阶段——看来他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无所谓。]
费奥多尔并不怎么慌乱:“如果你要寻找下一个容身之地的话,和我来怎么样?太宰君。”
太宰治迅速地揣测了一番白饭团的意图,又反复打量着对方:“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鼠什么都知道。”费奥多尔意有所指地微笑着:“你是在消极抵抗森医生带给你的影响,不过无论是你想知道的答案,还是你想要追寻的意义,他都不能给你。”
太宰治没放开费奥多尔,反而像教堂向神父告解一样仰着脸,秀丽的脸庞挂着病态的笑容,奇异而又微妙,就像他找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存在,轻轻柔柔地:“我还是不喜欢被老鼠在暗中窥探,不过我很喜欢你。”
少年顿了顿,微笑着把对方扯到自己怀里,又将下巴抵住那只毛茸茸的白帽子,如同抱一只精致人偶一样收起双腿,对方身形并不比他矮小,却因为病痛脊柱略有些变形,习惯于弯着背。
他忍着快要起鸡皮疙瘩的恶心感,将对方的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又颠三倒四地截取其中的音节,他笑容不变:“费佳,不,费尼亚。”
他用孩童拉钩订约一样的天真嗓音,鸢色眼睛满是阴郁:“那我们之后要好好相处才行。”
太宰治货真价实地被戳中了痛处,于是他就要别人比他更痛才行。
还有什么比让对方功亏一篑更深刻的事?
现在的身体接触,对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难受,费奥多尔由于自己的异能力罪与罚,被人抓在怀里当娃娃抱显然是第一次,太宰治纯粹是因为讨厌这个人——他倒挺喜欢抱着拿着点什么,要么靠着点什么,一个人呆着反而不习惯。
但现在他为了让对方更难受一点,也强忍着厌恶,装出亲昵的模样。
[真是太讨厌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他们两个像较劲一样,非要忍耐到对方受不了再松手才行,两人都有一定洁癖,费奥多尔更重一些,他对自己的白袍白帽子向来爱惜,去肮脏地方都要脱下来以免弄脏,这样近的距离几乎让他浑身都不适起来。
太宰治则嫌弃白饭团从头到脚都脏兮兮的,很没数地不去正视自己其实和对方一样。
平心而论费奥多尔抱着手感并不糟糕,尽管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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