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黑听到惨烈的叫声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支核桃。
他跟着村里人盖房子的时候,顺带着学会了一手木匠活,在院子里磨一只核桃,做了个风车。
看到裂开的蛋时,江小黑眉毛都没皱一下,先把核桃风车递给江小北。江小北举着核桃风车目光有些呆滞。
江小黑拿起裂了缝的蛋,大手一掰。“咔嚓”一声,蛋液流了一地。
江小北:“……”
蛋里的小东西被江小黑夹着脑袋提起,摆到江小北身边。
湿漉漉的小鹅一身黄毛贴在肉粉色的皮肤上,还没睁眼睛,摊着两只肉翅膀“啾啾”叫的凄惨。
江小黑推着鹅屁股往江小北身边靠了靠。
小鹅似乎也感受到了热源,拼命的往江小北身边拱,费了吃奶的劲终于贴到人类温暖的身体上,肉粉色的小肚子累的一喘一喘,不叫了。
江小北嘴角抽搐着抬头,发现男人正用温柔的目光打量着他和小鹅。
特么当老子抱孩子坐月子呢?!
江小北顿时不干了,将刚出生的小鹅弹到一边去,起身穿衣服。
小鹅被弹的打了个滚,无力的趴在床上,叫的更加凄惨了。
江小黑皱了皱眉,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刚出世的婴儿不讨母亲欢心”,将小鹅提到自己衣袖里揣走。
分明鹅不会说话,男人也没有说话,江小北就是莫名觉得被噎了一下,黑着脸朝门外大吼,“江小黑,不要把鹅当儿子!”
……
燕井村的春种活动集中在四月中旬。
江小北问村长租了三亩地,跟在江小黑身后兴冲冲的下地去了。
江小黑背着犁耙,看到江小北跟着自己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啥表示。
江小北个城里娃,平生还是第一次下地干活,看什么都新鲜,差点儿跑野地里去抓蚂蚱了。
他寻思村里的妇女们都能下地干活,自己怎么干不得?
然而江小北折腾了半天,干不了江小黑三分之一的话不说,地犁的横七竖八,看的邻家汉子直叹气。
“小北啊,我看你不是来帮忙的,是来给你哥找活干的,”那汉子道,“你看你这地犁的,待会儿你哥还得再干一遍,别添麻烦了,快回家去吧!”
同样是男人,江小北脸上怎么挂得住,只得道,“我新手嘛,习惯习惯就好了。”
于是江小北习惯了半天,又给他哥制造了一屁股烂摊子。
待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手上皮肤太嫩,工具又太糙,江小北还把手掌给磨破了,疼的嘶哈嘶哈的。
江小黑只得用清水加了点盐,帮江小北冲洗伤口,蛰的江小北嗷嗷叫唤。引得方圆数里地外的村民抬头看,也都知道了江小北下地,比杀猪还惨。
下午江小北再接再厉,觉得自己再怎么笨,学个一天总会了吧?
然后就把脚给崴了。
最后只能可怜巴巴的坐在田埂上看着江小黑干活。
江小黑又要犁地又要照顾伤号,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邻地的汉子又冒出头来多管闲事,“小北啊,你这哥哥行,是个爷们,能处。”
“也不看是谁哥。”江小北大言不惭道。
汉子翻着白眼走了。
傍晚大家收工时,犁耙在江小北手里拎着,江小北人则在他哥身上背着。
周围人打趣道,“小北啊,下个地而已,你咋成小媳妇儿了呢?还叫你哥背着走。”
“谁是他媳妇儿了!”江小北不服气了。
“不是小媳妇儿,背着干嘛?”
“我脚崴了嘛!”
“犁个地都能把脚崴了,以后离了你哥可怎么过?干脆栓你哥裤腰带上得了。”
江小北被逗得气急了,吱哇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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