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苑厢房,一群人围桌聊得欢快。
“前几日我去沈府做客,听沈家三小姐讲她同母亲和长姐去寺庙里求姻缘。你们猜,那寺庙里的高僧说了什么?”傅婵故意卖了个关子。
晚竹托腮,“可是说沈家三小姐旺夫?”
“不对。”
抚琴转了转眼珠子,“那就是说她将来的夫家是王公贵胄。”
“也不对。”
“你们肯定猜不出来。”菲儿故作神秘道。
傅婵也得意一笑,“初上,你觉得呢?”
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幕初上略有兴致地思索了一番。
既是同傅婵讲了此事,结果定是好的。然而,既不是说着沈三小姐自己,也不是说她未来夫婿
幕初上挑眉:可是说她将来的孩儿非富即贵?
“哈哈哈还不对!”
傅婵摆摆手,而后模仿起高僧超然物外的模样,一圈圈晃着头慢悠悠道:“啊——凡事因果循环,善恶轮回。姻缘乃上世之缘,下世之姻,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噗哧——”
几个丫头被傅婵老僧入定的模样给逗笑了。
傅缜也忍不住出言,“这不就相当于没说嘛。”
“就是啊!”
“这高僧的话想来叫人听不明白”
屋里正闹得火热,忽然门口传来程三的声音:“属下奉主上之命前来给慕姑娘送药。”
“”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瞧上了幕初上,气氛诡异。
当事人也微微一愣。
给她送药?
这时程三已经得了傅缜的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黑乎乎的汤药进了门,将白色瓷碗径直放到了幕初上跟前,然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等着。
“初上自己就是大夫,二叔却偏偏给你送来汤药,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咯——”傅婵打趣道。
而傅缜则是静静瞧着幕初上表情,一双含笑的眸子神情复杂。
站起身子,晚竹微笑道:“多谢傅庄主好意,但我家小姐今早已喝下驱寒汤药,怕是不好再喝了。”
“这药并未医治伤寒,而是主上为了慕姑娘双手寒凉之症特意命人调配的。”
这说法倒是叫人意外。
一身粗布壮实的程三恭敬有礼,举止得当,可却让幕初上生不出半点亲近之感。他不同于其他三人,明明就站在眼前,却总好似在远远地窥探着她,阴冷悚然。
“二叔竟是这般牵挂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傅婵笑得狡黠,拿胳膊肘蹭了蹭她,“要不你就从了吧。”
幕初上仅是苦笑。
作为当事人之一,晚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遂,心里霎时凉了几分。
不过她面色依旧,婉拒道:“小姐手脚寒凉乃是旧疾,索性对身子无碍,是以就不劳傅庄主牵挂了。”
程三不慌不忙,“可这药,如今都端过来了不是?”
“”压着怒意,晚竹转头瞧向自家小姐。
这个傅非天当真是好手段,为了叫她家小姐摘下这面纱也是用了一番心思呢。
幕初上未做决定,只是抬眼瞧向看似一脸恭敬的程三。而后者,竟是毫无避讳地回看回来,审视之意不甚明显。
他上前半步,拱手道:“慕姑娘且趁热喝了,属下也好回去复命。”
这刀,算是彻底架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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