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蟹对萧磊平静的反应有些不甘,继
续讲起来,声音也高了几分。
“我们的偷渡生意做的不错,但眼红的人更多,我们不是本地人,手底下都是花钱养着的二五仔,赶上一次政府大规模的扫荡,被同行卖给了警察,好在我们平时给贪官污吏们孝敬的也不少,船虽然被缴了,多年的积蓄也花了一多半儿,但人好歹跑了出来,我们跑到厦关,买了房子,准备就此洗手不干,四个人该娶老婆的娶老婆,该找老公的找老公,做点儿正当生意。”
“可老天爷却不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刚在厦关买了房,大哥就开始尿血,一查才知道,原来是尿毒症,那些年他挨打挨的多,肾被打坏了。”
“大哥这病治不好,我们要把肾移植给他,他说我们要是敢这么做,他就自杀,后来通过一个黑心的医生,花高价买了一个肾,给大哥换上。”
“。肾是换了,可手术以后排斥反应一天比一天厉害,再去检查,已经没救了。有天晚上,大哥给我们留了一封信,一个人悄悄走了。”
“他在信上说,他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活,唯一的遗憾就是小时候遇上台风的时候没能救得了阿爸,阿爸的死不冤老天爷,怪只怪村里那些狼心狗肺的村干部,他要趁自己这条烂命还没丢,去给阿爸报仇。”
“我们看见信,四下一找,发现大哥走的时候,还拿了把枪。等我们赶回老家县城,才听说大哥已经被抓。他身子坏的厉害,没能打死那个王八蛋支书,只打死了一个串门的村民就被人打倒了,呵呵,本来就是快死的人,估计公家也不想让他死在牢里,连审带判到枪毙,只用了半个月不到。"
赵蟹第二次落下泪来,哭了几声,接过萧磊递给他的饭盒,大口吃着饭,连吃带说。
“大哥死了,算算家当,之前挣的钱也几乎空了,我们三兄妹该干点什么好呢?可你说怪不怪?我和我大哥兄弟两个,好像天生注定是要犯法的,有一天,一个以前做蛇头时候认识的人找见了我,说有一条发大财的路子。”
“这个人叫刘昭骅,就是你们抓住的赵老大,他是长喜人,家里以前有两条船,主业是打渔,捎带着做些走私的小生意,家里在当地不算太富,不过城里有当官的亲戚,刘昭骅在市里上班,你猜他是干哪一行的?你要是能猜出来,我赵蟹对你就真的心服口服。”
萧磊微微一笑,“干什么的?看他高高大大,一表人才,不会是当警察的吧?”
赵蟹登时一愣,摇头笑了几声,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你还真猜准了,他呀,以前是市法院的一个法警。”
做记录的周凯旋和赵丛华大眼瞪小眼,天啊!一个法警?!成了大毒枭?这也太离奇了吧?
唯有萧磊,一脸风平浪静,刘昭骅以前是法警这件事,他上辈子就已经惊讶过了,这会儿重新听说,还真装不出惊讶的样子。
赵蟹放下饭盒,惬意地饮了口茶,像个说书人般继续侃侃而谈。
“刘昭骅这个人,看起来一脸正气,后来听他说,他当初在法院混的也不错,还是个小队长,这个人聪明,也有好前途,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跟我这样的罪犯打交道的人,我跟他能认识,说起来还和李银元有关系。”
“刘昭骅是独子,家里的船都是他阿爸管,李银元的阿爸和他兄弟四个,都是在他家船上打工的,在他家干了好多年。我们出事的那一年,刘昭骅阿爸死了,他继承了那两条船。”
“按理说,家里有两条船,又有人做工,也不用他操心,他的日子过得挺好,可他这个人啊,好赌!以前他阿爸在,还能管着他,等老人死了,他没几天就把两条船都输出去"
“没有了船,李银元他们父子几个也没了工作,嘿嘿,都说我赵蟹是条毒蛇,可我从没祸害过身边人,他看起来像个好人,其实才是披了一层人皮的狼,他跟我第一次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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