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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河九中的后山坡盛开了一大片的野杜鹃,每逢到了四月,这烂若极致的景色就勾引一拨又一拨的少年无心学习,翻窗而出。

    秃鹰问何玉峰,翻后山去干什么,何玉峰回答:“睡觉。”

    “妈的,你们这些渣滓,晚上都偷鸡摸狗去了,白天睡觉!”

    何玉峰松垮垮的站着,秃鹰再怎么训他骂他,他都可以没反应。别人总说他是倔驴c死不改悔,其实是不对的,内心里他已经觉得自己圆滑了很多。比方说,他们可不仅仅是晚上偷鸡摸狗,白天也干这事的,但他不说出来。那天他们在后山上晃荡一个上午,兔子的影儿都没看着,到了中午,饿了,恰巧碰见两只鸡来山上寻食了。为了不让从老汪家顺来的调料作废,男孩子把鸡“咕叽咕叽”的堵住,然后宰了拔毛,生火烤着吃了。

    吃完烤鸡,人分散找玩乐去了,何玉峰才在杜鹃花下睡的觉,浑浑噩噩睡到天黑,再到网吧里帮忙做网管,薪酬是管顿饭,有烟抽,还可以打游戏和看碟片,就这样过了个通宵。第二天是周六,他历来不回家。到了周一,他还是不想去学校,毫无疑问的,那个女老师会把他报给秃鹰的。自从眼镜谢走了,他们班就没班主任了,如今是秃鹰管着他们。只要他去学校,就会被秃鹰抓住。总之,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他连旷了三天课,到周四才来。本来今天他也不愿意来,快天亮了,他才猫回家里,躺在堂屋里的竹床上,想好好睡上一觉,七点没到就有人冲进来,拿撑衣服的铁叉子往他身上敲。

    第一棍子敲下去,何玉峰就醒了,再挨了两下,他翻过身子就把床边的凳子甩了过去,那也是有细细铁腿的凳子,砸到人头上门牙都要敲掉的。那人伸手来挡,被砸得叫出声来,吼道:“你个杂种,老子打你,你还敢还手,反了你了。”

    铁凳子摔在水泥地上,哐的,屋子都震动了。后屋里传来老人“哦哦”的叫声,像是被噩梦惊醒。何玉峰不管,床底下摸出一根手指粗的铁棍,看着那人说:“你再打我,试试看?”

    两人相互拿着铁工艺品,就这样瞪着。打何玉峰的人也姓何,何贵雷,不是别人,确是他老子。何贵雷见儿子那副凶样,确实有点不敢再下手,就骂:“成天就在外面鬼混,书也不念,有种别回来”

    “老子要你管。”

    “不要我管,那你死外面去啊,别回来碍我眼。”

    何玉峰凑过去,往他跟前一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狠狠说:“最好你死外面去,我等着你死,好收这屋子。”

    何贵雷被激怒了,世上哪个当老子的要这样受儿子气的,他操起家伙再打。可何玉峰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打得蜷在角落里连爸爸都不敢叫的小男孩了,他有一米七五,每顿饭没有三碗米饭是吃不饱的,虽然瘦,但一身都是筋骨力气。而做父亲的已经走下坡路了,他那点仅存的和猪头一样的智商,也早就被吃喝嫖赌给毁了,他就是不肯承认,他早已不是儿子的对手了。

    父子俩开斗是家常便饭,即便是大清晨就干架,住这楼上的也都见怪不怪,没起来的就翻个身,被子拢高继续做春梦;起来了的声音平稳的说,阿贵又发酒疯,或是,那个崽子又在外面混得不着家啊,打得好,总有一天要进班房的。只后屋那个老妇关心这对父子的死活,她做梦都怕有一天不是老子打死儿子,就是儿子打死老子。她急匆匆的奔来,制止何玉峰向他的父亲下手:“阿峰,你怎么一回来就和你爸爸打啊。听奶奶话,放下,打不得,打不得,要作孽的。♀”

    何玉峰是被奶奶推搡着离开家的。临走时,奶奶从黑布裤兜里掏了个钱,塞给他,让他中午别回家吃饭。钱少得可怜,只有一元五角,放在他那只关节粗大的右手里,干瘪得和这个老妇人的身体一样。

    一想到这干瘪,何玉峰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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