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本是探花出身,素有文采,更写得一手好字,他的书法曾引起许多人临摹,只是后来娶了温安公主势头日减,倒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话,惧内的代名词了,但无人可以否认他书法精妙。
她正要问,裴凤祈却笑了笑道:“画儿,你可知这匾额上的字是谁书写的?”
叶画蹙眉道:“像是我父亲。”
“画儿你果然瞧的分明,正是叶相的手笔。”
叶画疑惑道:“父亲留笔,自是要落款,怎么父亲这一回倒没有落款?”忽一想,“哦”了一声道,“我倒想起一件事来,我曾听父亲提起过,这里南刺史的独子娶的就是俪山大长公主的小女儿,想来他本不想提字,却又不敢拂了俪山大长公主和温安公主的面子,才故意不落款的。”
裴凤祈笑道:“画儿你猜的大致不差,这位朱刺史从前只是个泼皮无赖,他本目不识丁却偏好附庸风雅,叶相素来是风雅文人,自然瞧不上他,所以不愿落款也是无奈之举。”
叶画心中暗想,依父亲的性子,的确也只敢这么做,只是这朱会飞既然是个泼皮无赖,如何能成了里南太守,难道猪真的会飞?还一跃飞上了天。
正想着,二人已行至台阶,就有一个身形矮小家丁模样的人跑下来,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拿鼻孔看人道:“去去去,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是你等能踏入的?”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傅出走上前来,怒声一喝,唬的那家丁顿时脚一软,抖着嗓子指着裴凤祈和叶画道,“你们竟敢来朱府闹事!”
“何曾闹事?”裴凤祈脸色平静,淡声道:“我们来只是见见刺史大人。”
那人横睨了裴凤祈一眼,又看到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便发了虚,另一位模样十分机灵的家丁跑了过来,他见这一青一白两位公子虽衣着普通,但却透着与旁人不同的贵族气质。
他怕得罪了人,赶紧将这个家丁往旁边一搡,然后笑脸对着裴凤祈道:“不知这位公子见我家老爷有何事?可有名贴?”
裴凤祈摇了摇头,家丁很是为难的挠挠头道:“这位公子,你没有名贴,我可无法跟我家老爷回报。”
这矮个家丁并不敢上前,只站一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言冷语道:“想见我家老爷的人多了去了,若这样见还不累死,你们既然来了,就该知道规矩。”
叶画自然明白这所谓的规矩,不过是送钱而已,正想着,忽听见马蹄声哒哒,转眼间,一辆极为精致华丽的马车行驶而来。
那名矮个家丁一见那马车,忙不迭的跑了过去,接着就从门内走出了几位着华丽服鉓的丫头迎了上去,笑道:“夫人可把姑娘盼来了。”
裴凤祈和叶画转头去看,只见从马车里跳出来一个身形娇俏的女子,甚为不耐烦道:“去去去,本姑娘自己会下马车。”
“呃,怎么是那位常颜?”珍珠撇了撇嘴,面露不喜之色。
“还真是太巧了。”夙娘眉心一蹙,她很不喜欢常颜故作天真的样子,如今她跟随姑娘来到里南,里南离南燕那样近,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姐姐,尽管姐姐记不得她了,可她不会忘记姐姐。
“俪山离里南很近,她在也不足为奇。”叶画声音清淡。
话音刚落,却听见常颜“呀”的一声,跑上前道:“咦?这不是太子表哥和画妹妹吗?”忽又拿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冲着裴凤祈行礼道:“一时高兴倒失了礼数,常颜参见太子殿下。”
裴凤祈声音淡漠道:“起来吧!”
那矮个家丁一听顿时成了软脚虾,扑通一声跪在裴凤祈面前:“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奴才有眼无珠冒犯了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大人大量饶了奴才”说着,就啪啪的抽打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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