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等一听太子驾到,齐齐跪下,那机灵的家丁赶紧飞也似的跑回去禀报了。
一脸肥油,脸像发酵过了头的朱会飞,此刻正像一只滚圆的球滚在暖榻上,两个丫头一个垂肩,一个捏脚,一听太子殿下来了,唬的从暖榻上滚了下来:“快,快给老爷我穿好衣服前去迎接太子殿下,就穿那件粗布棉褂。”
他虽然救过皇帝的命,后来又攀上俪山大长公主那根高枝坐稳了里南刺史的位置,可也害怕太子裴凤祈来者不善,若真让他查出什么,他这刺史岂不要做到头了,不仅如此,还会因此丢了性命。
其实早在两天前,常府就派人来告诉说太子要来里南,叫他万事当心些,他想着里南离大历甚远,最快也要六日时间,哪晓得太子这么快就赶到里南,儿子朱厚彪不在,他没有主心骨,唬的心神乱颤。
他一面吩咐人去找儿子朱厚彪回来,一面连滚带爬的滚到了裴凤祈面前:“卑职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太子降罪于卑职。”
“不知者不为罪,刺史不必如此慌乱。”裴凤祈声音低沉,“不过,昨日有人向孤揭发,说刺史你贪墨赈灾银两,不知可有此事?”
裴凤祈声音半真半假,又含着一种压迫人的严厉,听得朱会飞胆战心惊,只顾一个劲的磕头抵赖:“卑职不敢,卑职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贪墨赈灾银两,还求太子爷明查此事,还卑职一个公道。”
“太子表哥,不知是哪里来的小人胡说八道,我姑佬爷素来清廉,哪敢贪墨?”常颜赶紧上前维护道。
叶画瞧着朱会飞圆滚滚的身体,肥胖的几乎连路都要走不动了,可街上到处都是饿的瘦骨嶙峋的人,她不由的冷笑一声道:“清廉至此,我倒头一次见过,也难为刺史大人了。”
“画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常颜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并没有什么意思,难道常颜姐姐你觉得我的话别有深意?”叶画淡淡反问。
“哼,论口舌我争不过你。”一眼飘向裴凤祈,很是委屈道,“太子表哥,凡事都要讲证据,还请你还我姑佬爷清白。”
裴凤祈眼角一道寒芒闪过,声音却平静的毫无波澜:“清不清白,待孤查完朱府之后才可分晓。”
说完,携了叶画的手,带兵一起大步踏入朱府,这一查就是四天,朱府府库银账相符,因为朱会飞长子朱厚彪惯会做生意,生意通达大历和南燕,甚至于北燕,才积累这丰厚家财,即使拥有万贯家财,朱家也不敢在灾年大肆挥霍。
据朱厚彪说,虽有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但灾民实在太多,又兼南燕人跑过来烧杀虐夺,竟将赈灾银两抢走大半,正预备上报朝廷,太子就来了,如今所剩的赈灾银两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所以朱家反倒还有赈灾之举,里南城西的粥棚就是朱家设的。
朱老爷因为灾民之事日夜愁苦,已经好几日不曾吃下过荤腥,所以在见到太子时才会站不住脚以致跌跤打滚的失了仪态。
裴凤祈对朱会飞很是褒奖一番,还说会如实向皇帝禀报朱家在此次赈灾中立下的功劳,请皇帝论功行赏,兴的朱会飞眉开眼笑,心内大为赞叹儿子办事干净稳妥。
赈灾银两除去分赃给里南各级大小官员的封口费以外,剩余都已经被秘密封于地下秘室,还做了阴阳两本账,只怕上头有人来查。
现在,朱会飞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因为太子亲自到了朱府查过,而且事无具细,查的那样认真,什么都没查出来,不仅如此,朱府还因祸得福,令太子对他的能力大加赞赏,看来他刺史的官位也该升一升了。
里南山高皇帝远,朱会飞做土皇帝做惯了,最爱热闹奢靡的日子,这四日太子和叶画在,他着实过了几天比和尚还要清苦的日子,嘴里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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